。阿寶知她誤會,便忙一五一十將自己這些時日的經過與她一一說了。
趙夫人又道:“不對呀,我聽聞莫家兩個未出閣的女兒都被充入青樓,你既然好好的,那被捉住的是哪個——”正說著,見阿寶面色發白,忙住了口,拍拍心口窩,道;“我管這麼多作甚,你好好兒的便謝天謝地了。”上前來將阿寶摟在懷裡“兒啊肉啊”一通哭,阿寶以前覺得趙夫人太做作,不太願意與她親近,此番卻覺得心裡一暖,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翠紅與朱舅母被讓到偏廳喝茶。朱舅母手裡還拎著路邊攤兒上買來的粗點心,見了趙家的排場,覺得拿不出手,便要送給那婆子吃,哪知婆子們也看不上。趙家雖不是官宦人家,但也富貴,家裡自是亭臺樓閣,僕從成群。翠紅見趙夫人對阿寶的一番形容,便知桑果的話不假,心中後悔不跌,自覺昨晚太過造次。為著自己一時異想天開,竟得罪瞭如此有錢的親戚,卻是得不償失。
朱舅母還在與那奉茶的婆子拉拉扯扯,她只當那婆子客氣,不好意思收,便捉住人家的手,非要塞到人家懷裡去,那婆子哭笑不得。正拉扯間,卻見一個衣著華貴的清秀年輕公子揹著手正踱到此間來,微皺眉頭問:“何事拉扯?人呢?都到哪兒去了?去給我煎些醒酒茶來。”那婆子忙丟下朱舅母兩個,忙忙去了。
他踱進偏廳,尋了一把椅子坐下,抬手聞聞自己的衣袖,似是被燻到,又皺皺眉。抬頭卻見翠紅滿面侷促站在一邊,只當她是丫頭,道:“去端些水來給我擦面。”
翠紅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躊躇不決。他等得不耐,口中“嘖”了一聲,問:“新來的?”
翠紅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點點頭道:“怪道你不懂規矩。叫什麼名字?”
翠紅低頭,擰自己的衣襟,道:“翠紅。”
他道:“俗了些。”
翠紅見他言語溫柔,便大了膽子笑道:“那煩請你給我改個不俗的吧。”又道,“我先到外頭找人給你端些水來。”
正欲轉身出去,方才那婆子端著一碗醒酒湯急急走進來,見兩人一站一坐,忙跺腳道:“我的爺,哪有讓客人站著,主人自己端坐著的道理?”見她家公子爺醉眼朦朧,單手支頤,紋絲不動,便轉身向翠紅賠罪道,“我家公子近日來盡胡鬧,今日一大早又去吃酒,只怕又吃醉了,不知姑娘是客,倒叫姑娘見笑了,望姑娘贖罪則個。”
她家公子爺懶懶起身,道:“誰說我吃醉了,要你多嘴?你快些兒讓開,我賠禮便是。”上前兩步,對著翠紅笑嘻嘻地彎身作揖,卻不料一個踉蹌,差些兒倒在翠紅的肩膀上。翠紅聞他一身酒氣,卻又並不難聞,當下心跳得厲害。
他飲下幾口醒酒湯,突然想起來似的問:“你是哪家的親戚?我卻瞧著眼生。”
朱舅母方才立在門外,半響不敢露面,此時忙擠進來,笑道:“我家是莫家的孃舅,阿寶就是我外甥女兒,和府上可不是親戚?”
他手中瓷碗“鐺”地一聲落下,半碗醒酒湯都潑在自己衣衫上,他卻不管不顧,一把捉住朱舅母的手,急切問道:“阿寶在哪裡?她可還安好?”問到後面,眼圈都紅了。
阿寶細細問起父母親下獄後的情形,趙夫人一邊拭淚一邊道:“我家老爺起初還指望使錢救莫老大人出來,奈何此案事關那位被皇帝看重的大將軍,竟無人敢收錢,連入內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