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行走在街道上,觀這一副場景是倍感眼熟,心道那妖猿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把蜀中禍害成這般模樣。於是駐了步伐,從豹皮囊裡取出兩塊涼飴遞到小孩面前,小孩愣愣抬起頭,把滿是黃泥的手藏在背後,不敢去接,更不敢汙了眼前人的衣裳,有氣無力地說:&ldo;我髒。&rdo;
哪吒低頭掃了一眼,小孩的眼裡全無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光芒,她將涼飴表面一層薄薄的紙皮剝去,遞到小孩嘴邊。
小孩不自覺地張開嘴,口中突然就多了一塊散發著別樣馨香的東西,涼絲絲的,刺激著舌尖分泌著津液。
哪吒掃視著小孩,想到金霞剛來乾元山的時候,也是這樣怯生生的,聲音不自覺就輕柔了幾分:&ldo;小朋友今年幾歲,腳怎麼受傷了?&rdo;
和草根樹皮那樣苦澀的滋味完全不同,這就是甜的味道嗎?小孩怔怔地想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三兩下把飴糖嚼碎了同著口水一起嚥下。
&ldo;我叫雨來,今年五歲了,腳腕是前些天逃荒時候跑慢了,磕在石頭上摔的。&rdo;
哪吒回頭看了看山前坡上攀爬的人,又問道:&ldo;你的父母呢?怎麼不在?&rdo;
想雨來這樣一個小孩子孤零零地在街邊上,這大人不是死了就是走散了,哪吒正反應過來自己多餘一問,哪知小孩卻撲簌簌落下淚來,嗚咽著說:&ldo;我爹嫌我累贅,說兒子沒了,還能再生&rdo;
哪吒半晌沒言語,忽聽砰地一聲驚雷乍響,低眉一瞧,地上的黃泥水震顫著緩慢下沉,她把眉頭一皺,給雨來施了個治癒的小法術,縱身化成一道光消失在他面前。
風火輪裹著風雷之聲,帶動一道紅光在蜀中的上方穿梭,在一座高峰上方的雲層裡停下,一頭丈高的巨猿在山上飛竄,對陣三尖兩刃刀,三尖刀閃著寒光同一道黑影凌空飛舞,窮追不捨,巨猿一舉一動之間,都教地動山搖。
哪吒嘆了口氣,向下喊道:&ldo;二哥,要幫忙嗎?&rdo;
黑影舞著寒光,頓也不頓地說:&ldo;別走了山後那五個。&rdo;
&ldo;好嘞,走著。&rdo;哪吒應一聲,當真踏著風火輪閃到山後,在山腳下看到了楊戩所指的那五個人被一道小結界困住,望著天上那道紅色身影發呆,不知道來的是敵是友。
按下風火輪,哪吒落到地上蹲了下來,伸手戳了戳結界,嘀咕道:&ldo;手感不錯,&rdo;隨後抬頭打量著結界內的五個人,分是牛、豬、蛇、羊與蜈蚣,&ldo;就是你們在這裡攪弄天時麼?&rdo;
牛精抬起他那銅鈴般地大眼睛打望哪吒一眼,甕聲甕氣地說:&ldo;我們不過是在山上組織些妖兵護身,興風弄雨,還得看大哥袁洪的手段。&rdo;
哪吒眨了眨眼,心態十分平和:&ldo;快快把在此地興風作浪的根源說來,否則啊,恐怕是難逃一死。&rdo;
蛇精說:&ldo;大哥是淮水無支祁的後人,若不把弄天時,縱雲起水,如何修行?&rdo;
哪吒嘖嘖搖頭:&ldo;為了修行,罔顧萬千黎民之命啊,即便免了你們的死罪,活罪也是難饒,生不如死,我要是你們,就自戕謝罪,省得受苦。&rdo;
說話間,地動山搖,風雷齊作,蛇精又道:&ldo;這般動靜,想是大哥勝了,勸你這娃娃休管閒事。&rdo;
哪吒默然一笑,抬手指指半空,卻是楊戩鎖著頭丈二白猿落下雲層,向哪吒招呼道:&ldo;哪吒兄弟,辛苦了。&rdo;
見楊戩收了結界,哪吒當即取出縛妖索,把那五人一一鎖上,口中則說:&ldo;一把三昧火,燒得他們形神俱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