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動作,拖地長裙,復古窗框,和畫框裡的美人。
只可惜……高度不夠。
路德維希趴在窗戶下,平靜地接受了自己運動能力低下的事實,然後四肢並用地爬上了窗戶,又四肢並用地爬下來。
這是一樓,她尚且爬得如此艱難……她之前是抽的什麼風想要從二樓爬下來?
不行,逃婚結束後,必須練肌肉。
……
穿著這麼一條高調的裙子,她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爬到宮殿外面,路德維希反倒跑的堂堂正正理直氣壯了。
好在車離她爬出來的窗戶並不遠。
當時下車的時候,麥克羅夫特和司機都下來了,她由此斷定麥克羅夫特招待客人的地方並不遠。
而麥克羅夫特會允許這個司機抱她進化妝間,這個司機想必是他比較親信的人。
也就是說,這輛車是麥克羅夫特的專屬車。
所以只要麥克羅夫特還在白金漢宮裡招待他的議員們,那輛車就一定還在原地沒有走。
……
路德維希把鑰匙插。進車門鎖孔,門開了。
她坐在駕駛座上,目視前方,微微一笑……她成功了。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毛茸茸的小問題,那就是……
機動車,怎麼開?
路德維希握著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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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低頭找哪個是剎車哪個是油門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而清雅的陌生男人聲音:
“右邊的是油門,左邊的是剎車。”
不,這已經不算是陌生男人的聲音了,她剛剛才從這個男人身邊離開。
“……威廉?”
路德維希慢慢抬起頭,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威廉穿著黑色的西裝,當他把領口微微豎起的時候,幾乎和背後的黑色皮椅融為一體
“等人。”
威廉輕鬆地說:
“倒是您,身為福爾摩斯夫人,不好好呆在房間裡,跑到車裡來做什麼?”
“我把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落在家裡了,沒它我不能結婚,得回去一趟。”
路德維希探過身子替威廉開啟車門:
“所以你下車。”
威廉:“……講點道理,夫人。”
“我一向講道理。”
手不夠長,路德維希伸腳把門踢開了一點,開始把威廉往外推:
“所以你下車。”
威廉掰住車門框,語氣堅決,一副死也不下車的樣子:
“不,這不是正當理由,沒聽到正當理由之前我是不會下車的。”
正當理由?
路德維希面無表情地拔下頭上的髮簪,黑色的長髮就像散開的緞子一樣垂下。
她開始撬威廉掰著門框的手:
“正當理由就是你太重了,耗油,不知道中東和英國關係不好油價越來越貴了麼?”
威廉:“……”
仗著威廉不敢何她動手,路德維希下手開始暴躁了起來……按威廉說的,福爾摩斯先生半個小時之後會來,現在頂多還剩五分鐘。
再不走,她就沒時間了。
可就在她威逼不成打算暴力解決的時候,威廉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而易舉地把她手裡的髮簪抽走了,另一隻手順勢握住她推著門的腳,輕輕收在自己的腿上。
同時鞋尖一勾……門關上了。
路德維希還沒反應過來,形勢就已經大逆轉。
她望著自己突然空了的掌心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