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保持著每天晨昏去給公婆問安的習慣。刑部尚書韋劭雖然不太滿意娶得是樓家的人,但對這個循規蹈矩小心翼翼的小女子也沒什麼可過分擺臉色的。至於韋夫人,她關心的只是,這個女人進門之後能不能為她的兒子誕下香火。
或許是因為水土不服,樓子莘帶來的薔薇再沒有開過花,樓家姐弟倆小心翼翼地照看著,生怕有一天它也會如樓家的那株老薔薇樹一樣,突然枯萎。
日子一天天過去,薔薇依然如故,但透過樓家姐弟的努力,韋氏一門終於開始接受這對入了門的新成員。
得韋劭允許,韋家的僕從把樓子莘當做少爺一般對待,除了進出基本隨意外,樓子莘也要每天去韋家的小書院報道,當然,關於這一點,樓子莘是主動和雀躍的。
三個月後的一個吉日,韋家的上上下下都出場了,甚至,還有前來觀禮的官場中人。因為這一天,樓心月作為韋如傑的新妻子,要到夫家祠堂行“廟見之禮”。這對於樓家姐弟來說,是一件大事,拜見夫家的列祖列宗,他們才算正式成為韋家家族中的一員。
森嚴的祠堂並不難接受,比起樓家那規模驚人的祠堂,這裡確實容易接受多了。樓子莘唯一一次進樓家的祠堂就是姐姐被韋如傑選中作為本家的女兒被嫁出之前,向家主提出攜弟出嫁的請求,然後,他們在祠堂整整跪了三天。那裡,供奉著驚人數量的牌位,然而,正位卻只有一個,被繡金龍的絲綢嚴嚴實實地覆蓋住。樓子莘明白,那是韶王的靈位,樓家唯一還剩下的作古的尊嚴。
樓子莘同樣清楚,他其實是不可以也無須進韋家家族祠堂的,只是,寄人籬下,些許羞辱和警告,又算得了什麼。
“行大禮。”老人在前面一聲唱諾,樓子莘重重地磕下頭,慎重、謙卑、惶惑,這才是他現在該有的態度。
看到樓子莘的表現,韋劭滿意地點點頭。樓家的醜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那好歹也是曾經的名門韶王的部下,做的太過的話民間流言不好應對,帝王也會不高興的。照現在看來,這對姐弟也算是識時務知進退的人,樓子莘這一拜,便該清楚這是與樓家劃清界線了。這一點很好,接受一個樓姓的養子是件美談。而孌童的話,是會被攻擊的。
官場上的忌諱,韋劭很清楚,所以,掃視了一眼祠堂,韋劭緩緩開了口,“拜過祖宗,你就是我韋家的媳婦了,以後謹記恪守本分,照顧好你的夫君。”
“是,媳婦知道了。”樓心月並未起身,跪在地上又是一拜。
“子莘,”被點到名,樓子莘再次繃緊神經,抬頭看了眼換上一副威嚴慈目的韋劭,樓子莘繼續跪好。
“你是個好孩子,老夫和夫人知道你跟心月姐弟情深,不忍別離,夫人也多次跟老夫提議收你為養子,想到以後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老夫今日就自作主張了。”
韋劭的話一說完,樓子莘就拜了下去,“子莘拜見義父義母。”
對於樓子莘的識相,韋劭非常滿意,甚至屈尊扶他起來,慈祥地開口,“好好努力,不要辜負我們的希望。”
“是。”
一場戲,總歸演戲的和看戲的都滿意了才好。
至於仰仗誰的鼻息,總歸是活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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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開寫中,以後會慢慢繼續。
樓子莘的番外,即將會寫到此人變態性格的養成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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