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杜面前,艾薇蜷縮成一團,抱頭痛哭。那麼小的一團,那麼無助,那麼可憐。
“看來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的確不適合再待在王宮。”杜無情的聲音已經無法刺痛艾薇塵封的心。
“如果你想要離開,如果這就是你的決定,如果你要拋下深愛你的法老……”
“請幫幫我,我要離開。”輕如羽毛的聲音,重如山巒的神態,艾薇抬起頭,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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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於底比斯南部的以盛產砂岩聞名的吉勃爾斯爾斯拉採石場附近的某一座低矮山丘的山洞中,諾蘭雙眼低垂,神情呆滯地盯著自己滿是累累傷痕的雙手。就在不久前,在這個山洞裡,他瘋狂地徒手擊打著堅硬的牆壁。他只是想以這種肉體上的疼痛,來化解他心中的痛苦。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樣自殘的方式竟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痛苦。直到他驚訝地看到自己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紅的血跡,才停了下來,開始靜靜的沉思。
他試著去觸控手上的傷口,這時,那隱隱的一點點疼痛才慢慢地散開。
“原來還是會疼……那你呢?……”他失神的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跟什麼人對話。
眼前浮現出一雙帶著笑意的綠色眸子。他開始思念那個女人,瘋狂地思念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人,還有他跟她的孩子。但他越是思念,越是追尋,他們就離他越遠,越來越遠,最後竟趁著他轉身的一剎那,去到了遙不可及的遠方。
他忽然意識到,那三天快樂幸福的時光不過是他這痛苦的幾十年的漫漫長夜裡,一段短的不能再短的虛妄的夢境。而現在,他的夢破滅了,他的心,碎的那麼徹底。他開始認清鋪開在他面前的殘酷無情的現實,像他這樣的人,果然不配擁有幸福和夢想,哪怕只有一瞬,也是奢望。那麼,忘記並不真實的夢,他只是那個為了復仇而生的諾蘭。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眼神逐漸恢復了往常的冷漠和深邃。他要感謝那些打破他夢境的人,是他們,讓他再一次看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諾蘭在裡面嗎?”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微微抬頭,目光正和進入山洞的又胖又矮的佩納相對。
後者最先注意到的是諾蘭那雙血淋淋的手。雖然親眼看到過不少殘忍可怕的場面,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心裡還是吃了一驚,不過臉上卻滿是鄙夷。“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要是你還說你對那個女人沒什麼,誰都不會相信。”
“現在沒有了。”諾蘭淡淡地說。
“是嗎?”佩納將信將疑地說,“不過倒是可憐了那個孩子。畢竟那可是你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孩子。本來還指望他可以繼承我們的事業,卻被伊西斯奈芙特害死了。”
“我說了現在沒有了。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擁有這些。”
“不過也是啊,我的兄弟。女人嘛,多得是。只要我們成功了,這片土地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佩納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會專心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佩納。”諾蘭直勾勾地注視著他,似笑非笑的說,“會讓那些把我們打入深淵的人,付出更加悲慘的代價。”
那種恐懼,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冰冷的呼吸,佩納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是,這樣的諾蘭,正是他需要的、喜歡的諾蘭。於是,他露出狡黠的笑,滿意地問:“你準備怎麼做呢?我的弟弟。”
“我有了一個更好的計劃。”
看著佩納不解的樣子,諾蘭幽幽地說。
“因神明庇佑,伊西斯奈芙特已經離開底比斯了。”
☆、吉薩之歌(一)
我想唱一首歌
唱七月的豔陽明媚如你的容顏
唱今夜的月光溫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