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刻鐘,一個人撥開濃霧慢慢接近珈藍,霧氣中,珈藍撐著一把紅傘背對來人,低著頭彷彿在看水井裡有什麼東西。那人見到珈藍的背影時嚇了一跳,這樣的裝束在天聽處裡只有一個人會穿,那就是洛王,不過洛王已經失蹤很久,如今生死未卜,他不太相信自己會這麼走運能夠在汴城遇上洛王,於是那人開口問道:“參見大人,不知大人找小人來所謂何事?”
珈藍打算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壓低聲線冷哼一聲道:“王三石,見到本王還不行禮,是不是我平時太嬌縱你們,使得你們可以這麼視本王如無物?”一邊說一邊將身子緩緩轉過來,眉毛一挑,低喝一聲道,“放肆!”
兩人周圍的霧氣被這麼一喝迅速變淡,待王三石看清珈藍的樣貌以後嚇得單膝跪地,聲音略帶顫抖道:“屬下有罪,無意冒犯王爺。王爺有所不知,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處裡內鬥不斷,我們都變得非常謹慎。一個月前有人報告找到了您,處裡這才平靜了一些,不知您這次親自來汴城是為了什麼?”
珈藍想回丹朝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想先了解如今丹朝的形勢,所以才有了今晚的這一次現身,沒想到失蹤以來第一次與天聽處的人會面就聽到這麼一個訊息,珈藍心中“咯噔”一顫,臉色轉而陰暗冷冷道:“天聽處什麼時候開始如此輕易的任人擺佈了?居然連訊息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實在是令我心痛。自從受傷離開丹朝以後我從未露面,哪來我的訊息?”
王三石聽著珈藍的聲音,看著珈藍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王爺相比以前略有些不一樣,多了幾分剛強冷漠。少了幾分親切和善,他開始有些懷疑眼前的珈藍是不是洛王。這個念頭剛起,珈藍就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出來,珈藍冷著臉緩緩收起紅傘運起冰蓮九變之法,周圍的空氣驟然降溫,四朵蓮花在珈藍背後綻放,寒氣直至王三石,同時語氣更冷道:“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什麼,你要不要試試?”
王三石感到背脊一陣發涼,想起珈藍之前說過因為受傷才離開丹朝。他便將珈藍這一切的變化歸咎在那不知道嚴重程度的傷上。王三石低下頭恭敬道:“屬下知錯了,請王爺責罰。”
珈藍又是冷哼一聲,撤掉冰蓮花,周圍的溫度恢復正常,珈藍將紅傘往地上一杵,雙手按上傘柄道:“這一次先暫且記下,等我回了丹朝再另行處置。現在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幫我辦兩件事情,辦好了我就不再追究此事。第一。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處裡發生的變化詳細的給我一份資料。第二,幫我查一查,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可疑的外地人在汴城出沒,而且現在還沒有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要是沒有給我滿意的答案,我就不會等到回丹朝,三天後就可以先斬後奏問你的罪!”
王三石單膝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反駁,不住的點頭應是。等珈藍說完以後問道:“不知辦好這兩件事以後屬下去哪裡找王爺?”
珈藍眉頭一皺,看著唯唯諾諾的王三石沒有因為對方的低頭而有絲毫喜悅,反而感到非常傷心。下屬一般是不會問自己的上級現在身在何處,這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避免因為一個人被發現而連累所有人,但固守一地的耳目除外,這也導致了固守的耳目更易於收買和恐嚇,珈藍知道今晚自己找錯人了。
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珈藍也不知道對方現在屬於哪個勢力範圍,是樓蘭國的軍方還是說只是天聽處內部的其他想除掉自己的人掌控,珈藍扭頭看向烏雲緩緩遮蔽的半個月亮道:“到時候我自會找你,這一點你不用去考慮。好了,我還有事忙,你回去吧。”說完珈藍轉身躍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大清早阿布就睡醒了,他現在依然睡在冥想室,躡手躡腳出門沒有吵醒房間內的尤娜,他為尤娜留下一些早餐以後急匆匆的跑向狄書的宿舍。昨晚他們就商量過,今天來狄書這裡繼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