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在刺殺結束以後還能自己掀開轎簾,正義凜然的說什麼“招人恨說明官兒沒白當。”
捫心自問一下,秦堪覺得自己除了尿溼褲襠,恐怕不會有心情說話了。
就算有心情說話,說的第一句話也應該是感謝救命之恩,而不是大馬金刀坐在轎子裡捋著鬍鬚呵呵直樂,彷彿被人刺殺是一件挺值得慶賀的事似的,對於秦堪的救命之恩絕口不提。
老頭兒實在應該反省一下,若沒有杜嫣的那幾下拳腳,他還有可能完好無損地坐在轎子裡裝逼嗎?
位卑階低就是秦堪現在這樣,面對吏部天官,秦堪這個救命恩人卻不得不主動朝他躬身施禮。
“錦衣衛內城千戶秦堪,見過馬尚書。”
馬文升今年七十六歲了。他弓著腰從轎子裡走出,顫巍巍地站定,捋須看著秦堪:“你是錦衣衛?剛才刺客是被你們殺退的嗎?”
秦堪微微一笑,謙遜地拱手:“適逢其會。”
馬文升點點頭,捋須讚許道:“倒是頗俊俏的好後生。”
“普通俊俏而已,尚書大人過獎了。”
馬文升緩緩環視著轎子周圍倒在血泊裡的四名護院,渾濁的老眼不由浮上幾分傷感:“可惜了這幾位忠心家僕。數年來為老夫擋下不少劫難,今日卻也沒逃過他們的毒手……”
秦堪眼皮直抽抽,聽這話的意思。這些年好像有不少人要殺他,老頭兒到底幹過什麼事,這麼招人恨呀?
印象裡好像只有睡了別人的老婆才會被人如此鍥而不捨的追殺吧?
當然。踏入官場半年,秦堪早已學會了不該問的不問,有些話是萬萬問不得的,一問就給自己招惹麻煩,很多殺身之禍都是由好奇心引起的。
馬文升傷感過後,捋須看著秦堪,道:“說來今日老夫這條殘命卻是被你所救……”
秦堪頓時滿心欣慰,從見面到現在,這是馬文升說的第一句人話。
秦堪急忙謙虛地拱手:“算不得什麼的,下官急公好義。怎能見死不……”
話沒說完,馬文升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把秦堪噎了個半死。
只見馬文升渾身一震,渾濁的老眼忽然暴射出兩道精光,神情正義凜然厲聲喝道:“但是老夫養了一生的浩然正氣,自有老天庇護。豈懼區區幾個賊子耶?賊子們,你們太小瞧老夫了!”
秦堪:“…………”
救這個作死的老頭兒做什麼!手賤啊!
忽然明白老頭兒為什麼被人刺殺好多年了,老實說,秦堪現在也有一種欲將他除之而後快的衝動,很強烈。
秦堪救馬文升只是偶然,可刺殺馬文升並非偶然。顯然是一場有針對性有周密策劃的刺殺。…;
就在馬文升被刺殺的同時,京師皇宮承天門外,一騎快馬狂奔而至,駐守承天門的軍士不由大怒,在百戶的指揮下,軍士們排列成陣,平舉長槍,欲將馬上之人當場拿下治罪。
——因為承天門是皇宮禁衛的正前門,無論販夫走卒還是當朝一品,在這個門前必須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絕不允許策馬狂奔,否則便是對大明朱家皇權的挑釁。
“來人住馬!”百戶單手高舉,厲聲大喝。
狂奔而來的騎士顯然沒把區區禁衛放在眼裡,馬兒絲毫未見減速,反而更快了幾分。
百戶大怒:“狗賊好大膽!列陣,斃之!”
眾軍士齊聲應命。
騎士的騎術非常精湛,狂奔之中居然騰身而起,雙腳站在馬鞍上,從背後抽出一張強弓,搭上一支裹著書信的箭,嗖地一聲,利箭激射而出,穩穩地釘在承天門上方的篆體木牌上,箭支入木七分,幾乎穿牌而出。
騎士蒙著臉,發出幾聲張狂的怪叫,扔了手中強弓,從馬鞍旁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