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只是京城一地,其他的地方還沒算,你說若是他們識相點,他們早點拿些銀子給崇禎,讓他練兵賑災,何至於到最後連自己的小命都給搭上了,您說他們這不是自個把自個給玩死了的典型是什麼?
“可見對朝廷危害最大還是那些朝堂上整天說著公忠體國的列位臣工,若是沒有他們與地方上的官紳相互勾結,狼狽為奸,那些人就是想玩土地兼併他也玩不轉,您說是不是?崇禎雖然是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可他的魄力還是遠遠不能,若是他能有李自成的一半狠勁,查上那麼幾個貪贓枉法的官員,國庫裡它也不至於空得可以跑馬,可見得這有些事你還是無法迴避的,該面對的最終你還是要面對的,不能因為害怕觸及某些人,某些集團、門閥的利益,就縮手縮腳,要知道天道它是最公道的,它會根據這世上自然平衡法則,對各類人,各類事會進行自我調節和修補的,讓其始終都處於一個均衡狀態,當社會上的矛盾積累一定的地步時,若是當政都還不能做出自我修復,他老人家就會對其進行自我調節,可問題他老人家的調節手段往往卻是最血腥,最殘酷的,縱觀歷史上每次的改朝換代不是建立前朝的哀哀白骨之上,而那些中興之主只所以能讓一個腐朽的王朝煥發出新的生機,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在這個十字路口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永琰聽得有些神驚膽顫:“可是凡事都得有證據的,朝廷哪能無原無故地徹查官員的資產與收入?”
聽到他這話,方孝玉不禁笑了:“證據,有些事是瞎子都心知肚明,根本就不需要證據,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話他可不是說說而已,很多人都人都把科舉和當官給當成了發財致富的終南捷徑,縱然你是家徒四壁,可你一旦高中,就馬上是翻身農奴把歌唱,有人給你送錢送房送地送女人,這種情形只要你們稍微留意一下每屆科考就能會馬上知道,據我所知,在京城每屆的科考之後,都有一種風俗那就是榜下捉婿,很多科考高中的試子都會讓有錢捉,美其名曰榜下捉媚,我那個岳父害怕我被人捉了去,停妻再娶,這次特意讓他的女兒這次跟著我上京。”
永琰忍不住地說:“榜下捉婿可不違法,那是人家兩廂情願?”
“榜下捉婿是不違,可你仔細地想想那些會做賠的生意麼,若沒有巨大的利潤空間,那些有會搭上很多錢財麼,去做一筆虧本的買賣麼?說到底他們還不是看上這個人未來在官場上的前途,為自己鋪一路陽光大道,現在的付出,他們可是要在不久的將來十倍百倍的拿回來,這俗話說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你說那些試子若是走上官場,能不給那些人大開方便之門,反正這話你信麼,反正我不信。”
聽到這話,永琰立刻沉默了。他知道方孝玉說得根本就是官場上人所周知的陋習。
可是碩親王卻在這時惱了:“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東西,合著這世上就你一個明白人,我們這些人都是胡塗蛋,你能知道的事,王爺我們這些人能不知道,可官場自有官場的規則的事,就是當今天子明知那些陋習的存在,卻無能為力,要知道不是每個皇上都是先皇那樣的中興之主,你知道先皇為了施行士紳一體納糧和攤丁入伍的兩項國策費了多大的力,費了多少的神,又罷了多少官員,殺了多少皇室子弟,雖然這兩項國策最終是得以推廣,可先皇也被黑了個遍,你以為那些各級官員的資產的資產有那麼好好查的麼,這可是得罪人的買賣,搞不好這事還沒辦好,你的小命就已經先丟掉了,再說你就是一個朝廷有點才的生員,有什麼資格插手朝堂之事,想插手朝堂之事,等你什麼時候進了軍機處再說,這人呢最重要的是最好自己的本份,不該自己管的事就別管,不該自己插手的事也別插手,能在朝堂當官的哪一個不猾得象老狐狸,你別哪天把自己的腦袋給整掉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