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送了;還給家的;五顆最大最結實的菘菜;別忘了千萬跟乾孃說一聲;省得她老惦記再落個心病。今兒個她摔傷腳就是為了這五棵菜。”
季南山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番話;心裡更是茫然了。他頭午坡下季連水家喝了半斤來酒;此刻叫冷風一吹;只覺得腦瓜仁兒嗡嗡地疼。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太陽穴;然後嘆氣道:“嫂子;有啥話讓進屋說吧;這的確是不知情;正想來問問呢”
梨花嫂知他說的是實話;也沒再為難他;當先抬腳引他進了院子;到堂屋裡坐下;梨花嫂見他還直搓腦袋;知道他一方面酒後難受;一方面為事態著急;心就有些軟了;嘆口氣吩咐小香草道:“用米醋加熱水;給三叔沏個雞子湯來;解解這個難受勁兒。”
季南山連忙道謝:“嫂子;勞操心。草兒;受累哈”
小草兒爽快應道:“沒事兒;三叔;一會兒就好。”說完就廚房裡忙了。
梨花嫂迎門案的另一側坐下;先道:“大哥也有點喝多了;回來躺炕上就睡著了。想問啥知道;不是嫂子偏心桑榆;的確今兒這事吧;乾孃有點弄大發了;大發得邪乎。看她這麼鬧;心裡都好奇啊;所以門外等了桑榆一會兒;多嘴問了兩句。桑榆不想多說;但見執意問;就提了一句。自個兒一琢磨;就連上了;明白了。”
香草這時已端了一個熱氣騰騰冒著酸味兒的大碗進來了;梨花嫂見季南山一仰脖灌了大半碗進;才接著道:“事情啊是這樣的;這不家桑榆醃菜手藝好兒那酸菜醃得一家大小都愛吃;她前幾日送過來讓們嚐鮮的那兩顆啊;很快就吃沒了。草兒呢就催著跟她嬸再換兩顆。桑榆知道的來意;給撈了三顆菜;還給小草兒裝了一口袋葵花籽帶回來。嫂子真不是想佔家便宜;實是咱兩家用的一口菜窖;嫂子就想偷個懶兒;沒直接帶著那菜上家換;桑榆是說不用不用;說送予吃;但嫂子真沒那麼大臉;就算桑榆不舀嫂子的菜;嫂子也會記心裡頭;日後會從別的地方給找補回。”
季南山聽到這裡;心裡已是大概有數兒;他臉有點紅;真心實意地道:“嫂子快別這麼說了;聽了臊得慌;平日裡沒少貼補家;怕七七雞子兒吃不上溜兒;是隔三差五就送幾個;隔三差五就送幾個。家裡也倆娃娃呢;這情一直記心裡。這七七還小;吃不得別的;送一次;收一次;哪回也沒跟客氣過。這還是孩子那兒;再說大這兒;家南瓜留得多;長得好;這吃菜的當時口兒;是一筐三四個地這麼送;要過冬拉秧的時候;更別說了;那存貨咱兩家平分的。再別說;單說小香草;是烀個地瓜;還是烤個家雀兒;都得家吃;讓她三嬸兒咬一口;咱兩家能處成這樣兒;別看嘴上笨沒說過啥知心話;可心裡頭熱乎。”
梨花嫂聽季南山這麼說;才是真正將那口氣嚥下;臉上也和緩了神色;她接話道:“知道南山這麼想;嫂子這片心啊;才能不涼下。咱言歸正題;舀了菜走了後啊;乾孃就讓桑榆菜窖取菜;五顆;從家舀。桑榆說什麼也不好意思;推測著準是這樣兒;她真要舀了;下次進窖心裡有數啊。想啊南山;桑榆說了不要的然後再偷摸舀了;讓她以後怎麼跟見面兒?於是乾孃自己了唄;然後就摔著了。再接著就是桑榆等不回她;出門檢視發現出事了;跑來求救了。”
梨花嫂頓了頓;接過小草兒遞過來的一杯熱水潤了潤喉。小草兒也捧給季南山一杯熱水;忽然插話道:“三叔;不怪三嬸;真的;季奶奶嫌她找來晚了;罵;可家堂屋見了;嬸兒擀了一大軸面條;她做響午飯了;而且七七妹妹還睡覺呢;家裡也得留下啊”
季南山摸了摸小草兒的頭;喝著熱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