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再給我一盒藥和一筆錢嗎?”
“不好嗎?”
邈邈哼了一聲,掛了電話,她等了會,郜臨遠沒有再打過來,她只好折身回了座位。
“有事?”
“嗯。沒事,不急,吃完送我回家吧。”
“好。”黎耀沒有多問她什麼。
儘管邈邈嘴上不留情,可她還是乖乖地到了家等著郜臨遠。
趁著郜臨遠還沒來,她收拾了一下屋子。這間屋子不大,根本比不得她從小住的別墅,但那幢別墅在她父親進去後就被封了,她和她的母親不得不搬了出來,不知道母親用了什麼方法,很快就同她搬來了這裡。面積雖然不大,小區壞境卻是不錯,周圍購物、交通也很方便。
在客廳裡搞著衛生,眼睛瞥過桌子,那一抹粉紅色再一次撞入了眼眸中,猛然間才又想起這一疊錢的由來,心裡面一下子堵得慌。
把錢拿在手裡的時候,掂了掂,更難受了。她把錢找了個臥室的抽屜裡放了起來,甩了甩頭,讓自己忘掉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更加拼命地拖起了地板。
換做以前的自己是一萬個不會做這種家務的,所以說時過境遷這個詞的效用是如此之大,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收拾完屋子,邈邈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出門去了超市,在蔬菜和海鮮去逛了一會兒,拎回了一大袋各種各樣的菜。
跟郜臨遠同居之後,邈邈用了半個月才知道了他的口味。他的嘴真是挑到不行。
不喜歡吃肉,特別是雞鴨羊,其他的除非是真的特別好吃的,否則別想他碰一下。他就喜歡吃些清淡的蔬菜,魚還能吃點。曾經她給他燒過山藥炒雞片,就是因為山藥裡面有些雞肉,以至於他比較偏愛的山藥都不碰了。
邈邈估計他大概是在外面滿漢全席吃多了。也不知道他在應酬時會不會這麼挑食。
說到做菜,她還是為了郜臨遠特地去學的。她不知道在哪兒看過一句話,要征服一個男人,就得先征服她的胃。於是她有前瞻之見地早早地就去報了廚師班。那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更別說同居了。所謂未雨綢繆,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說的就是這樣的。
最後還真派上了用場。不管怎麼樣,排除其他的不說,能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吃上自己燒的東西,並且一點兒都不嫌棄,就是光看著他吃,那也別提多快樂了。
她在廚房裡邊哼著小歌邊忙忙碌碌了快兩個鐘頭,終於把五道菜統統端上了飯桌。
蘑菇炒山藥,青豆蝦仁,乾煸四季豆,紅燒鯿魚還有蛤蜊燉蛋。
她看著冒著嫋嫋熱氣的菜,傾□對著它們一一吸了口氣,然後撐著腰部的手忽然交握在了一起,滿意地笑了起來。她把油膩的手放在圍裙上稍許擦了擦,從後面解開細繩,走進廚房,把圍裙掛了起來。
她把自己的手衝乾淨,直到手上沒有一點油煙味才罷休。接著她去客廳,開啟了電視,坐在沙發上悠悠地等著郜臨遠。
在她反反覆覆把所有的頻道按了整整三遍以後,心上像突然被壓上塊石頭,有些著急有些難受,在她第六次抬頭看牆上的時鐘之後,因為某人主動要來的好心情頓時消失不見。
她關了電視,因為沒開電燈,整個屋子突然陷入了沉沉的夜色中,黑得有點恐怖。她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月光如水灑了半地,成了整個寂寞撩人的屋子裡唯一的光芒。月色很美,卻分外淒涼。
之前香味四溢的佳餚此刻已經聞不出一絲味道,只能隱隱約約間聞到一些似乎冰涼的氣味。
她回到沙發,抱著自己屈起的雙腿,聽著空蕩蕩的客廳裡只剩“滴答滴答”秒針走動的聲音,一動一聲,噠噠噠,每一聲像打在邈邈的心上,彷彿在不斷提醒著邈邈,冷笑著告訴邈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