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塵遠遠注視著絲蕊一行進城的步伐,瞥見絲蕊走後御天涯瞬間淡漠了的神情,用胳膊杵杵她:“你……和她說話也這樣假笑?”
御天涯摸摸嘴角,“嘖,習慣了。”
“……”
“御姑娘……”沈川猶豫一下,“我們就此將離開墨川,回往藍淵,你……同我們一起走麼?”
葉念塵暗歎一聲,心道以她們家天涯的性子,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剛想出聲,卻聽御天涯道,“巧了,我也有些事要去一趟藍淵,同行罷。”
一口氣沒嘆出來,噎在嗓子裡,葉念塵默默拾起掉在地上的下巴:“天涯……你……”
“說起來,”御天涯毫不憐香惜玉地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瞅瞅,“你的臉色更難看了。”
到這時,才注意到葉念塵極不尋常的臉色,她打掉御天涯的手,乾笑兩聲,轉了個話頭:“哎呀,做什麼呢,快些走啊,再不快些就趕不上今天的渡船了!你們看,天都要黑了。”
御天涯審視的目光注視她半晌,等葉念塵嚇出一身冷汗時,才出聲道:“走了。”順勢,牽起她冰冷的左手,感受到那極不尋常的體溫,凌厲的目光又瞪著葉念塵縮了縮脖子。
她默默思索一陣,若是沒葉念塵那個未婚夫的拜託,自己會不會和她去藍淵呢?思索半天覺得自己太他孃的白痴了!她未婚夫的拜託關自己什麼事?
…
淵川河邊,兵衛們照例整齊地排列著,葉念塵一身喪服輕易地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御天涯遮著面紗走在後面。似乎很理所當然地,有著葉念塵的開路,旁的人自然不敢上前多打聽些什麼,縱使去往藍淵的船已經開走,兵長也極其殷勤地找來一條私船載他們回航!
看著兵長極其熱情的架勢,在暗爽的心理中,葉念塵表示了萬般慚愧和無奈,勉強地接受了這份殊榮,坦然地受著他人投來的鄙視的目光!
不大不小的船,此時只有他們四個和一個船伕卻顯得尤為空曠,葉念塵萬分沮喪託著下巴,嘆口氣道:“可惜終了也沒能活捉文十初,讓我剖開來看看結構。”
“知足罷!”紹蕪從沈川那裡聽得一些事情,“你沒有讓那個傢伙剖開來看看就已經很幸運了!”
葉念塵挺胸凌然道:“我們身為醫者,自然應該保持著一顆奮發向上的好奇心和探索心,”拍拍旁邊的天涯,“是不是,天涯?”
“是的,”御天涯很配合地點點頭,“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葉念塵默了默,再次興高采烈地轉移話題:“其實我很好奇來著,為什麼你的劍可以傷到他呢?”
“這我哪裡曉得,”紹蕪攤開手,碰碰旁邊的沈川,“你曉得麼?”
“這個……”沈川沉吟片刻,“我還真不曉得。”
“不曉得你還想這麼久!”
小窗外,幾近橘紅的暮色預示著將要來臨的夜晚,擺渡的船伕抬眼瞧了瞧天空中的殘月,道:“幾位客官是哪裡的人啊?”
似乎這位船伕並不曉得葉念塵的身份,回道:“藍淵,她是我在墨川的朋友,隨我一起回去的。”
“哦,”船伕似乎略有遺憾,“客官選擇今天離開墨川可真不是個好時候。”
紹蕪出聲道:“為什麼?”
“藍淵四季如春,定然是見不得雪季的滿月光,您可不知,我們墨川的滿月亮,那可真叫一個漂亮!”船伕自顧自地說著,不見葉念塵有些發沉的臉色,“墨川剛下了些薄雪,到了晚間,再映上那天空中的一輪滿月,難得的美景啊!”
“切!”紹蕪滿不在乎,“月亮誰沒……”
“今天滿月麼!”葉念塵不及她說完匆匆打斷,得到肯定的答覆時,心涼了涼,倒是都忘記了,今天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