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公主越說越生氣。 “你還挑她的刺,大雍公主加起來不下二十人,有哪個有本事到北境帶兵殺敵?” “有哪個能自購百萬石糧草併為國捐銀幾十萬兩?” “又有哪個能讓帝皇商議國事都要問其意見?” “沒有本事你以為能做到這些?什麼仗著參政權,鎮國公主就是不仗著參政權,她也有資格看輕你。” “人家姐弟倆能共患難博天下富貴,你呢?你怎麼對你皇兄的?你還有臉說教他們莫墮雲昭的英名,我都替你臉臊得慌。” 華平公主直接被自己的姑母罵得無地自容起來。 原來,在別人眼裡,她早已無所遁形。 “還有,自己立不起來,別人怎麼幫你也沒用,窩裡橫更沒用。你早已墮了我們皇女之尊嚴,根本沒資格對小輩指手畫腳。”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吐出老早就想說的話,靜怡公主拂袖而去。 當初太子出事遭廢黜,身為太子妹妹的華平公主竟然埋怨太子連累了自己。 太子尊榮時她享盡榮寵,太子被廢她卻恨太子拖累自己,讓她在夫家地位受到影響。 一個皇女,自己立不起來,去怪兄長不能讓自己繼續在魏國公府獲得尊寵。 何等無腦。 不是沒人提醒過她,只是華平公主都聽不進去。 把勢利眼的公府世子當寶貝,把自己放低,受委屈怪得了誰。 著實丟皇族臉面。 深夜回到瓊花殿的慕玄月,聽到華平公主被靜怡公主訓斥之事,點了點頭。 “姑婆是個明事理之人。” 轉天告訴弟弟,新帝扒拉出姑婆的婆家前右相董家,從裡頭挑了倆檢視了履歷直接升了官。 有姑婆這樣的當家主母,大機率能教出些有用之人。 董家天降餡餅,被砸了個暈陶陶。 靜怡公主卻會心一笑,她就知道,那倆孩子不但會做事,也會做人。 她不忘叮囑自家人莫要行差踏錯,為強盛大雍盡一份力。 新帝登基幾家歡喜幾家愁。 柳家被革職那日起,就關門閉戶不敢出來見人。 就連家中奴僕出去購買日常所用,都得偷偷摸摸的去。 還得去遠一些的地方,近了都被人唾罵嫌棄。 從雲端跌落的柳子淮躺在北偏院,日日消沉不起。 江舒懮被斬立決,通知柳家去收屍。 柳家沒去,而被削爵抄家的江家,當日就被趕出了京都,也沒有給江舒懮處理後事。 最後事情報到安王處,安王惱火的讓人去通知柳家。 江舒懮已經是柳家人,他雖然恨其愚弄欺騙了自己,但柳家敢不給江舒懮收屍,他就敢讓他們在京都消失。 已經跌到泥地的柳家,才驚覺還有個安王,可以隨時要他們的命。 頓時不敢怠慢,派了人去給江舒懮買了薄棺草草埋了了事。 曾經深得柳大太太喜愛的兒媳婦,現在是天天被她詛咒。 要不是江家女勾引自己兒子,讓自己兒子生出了心思,自己兒子肯定不會跟鎮國公主和離。 都是那個賤女人害了他們柳家。 害得他們柳家到手的富貴榮華都沒了。 她悔,她恨,她日日被悔恨噬心,頭髮白了無數。 加上分了家,本來就沒什麼家底,一分家,更拮据了。 獨霸柳宅,卻遣散了大半家奴,用不起了。 剩餘幾個也意興闌珊的伺候不力,府裡空蕩蕩,彌留之際的柳老太太讓家裡氣氛更是蕭索低沉。 肖姨娘不忍看好好的女兒被拖累進深淵,偷偷拉女兒入房說了許多話。 如今他們大房獨住一座宅子,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院子,但沒人的心情因此而變好。 從姨娘住的小院出來後,柳敏妍紅著眼睛回自己住所。 路上碰到同樣紅著眼睛的柳敏珺,兩人如今都因為家裡的事無心說話,擦肩而過。 柳敏珺走了幾步,卻突然轉身問柳敏妍:“曹家還沒來退親嗎?” 現在家裡如此境地,與庶姐定親的軍器少丞家,肯定會退親。 柳敏妍垂眸搖頭,“沒來。” 曹家來沒來退親嫡妹不可能不知道,問她,只不過是心裡不痛快就想她跟著不痛快而已。 “遲早會來的,你別抱幻想了。”柳敏珺眼裡雖然沒了往日驕傲。 但多了一股戾氣。 要倒黴就一起倒黴。 家裡出事曹家沒有第一時間來退親,以為過兩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