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升堂治罪,真應了天子的話。 刑部的人都不敢懈怠,一個個的深挖定罪。 京都這個年,少有人家能過好,因為多個衙門過年都不落衙。 民眾也因為年末駭人之案件而心生不安,京都毫無往年過年的輕鬆熱鬧氛圍。 街面行人匆匆,連新春賀喜的笑容都變得小心翼翼。 可見天子處置景王等人犯雷厲風行的手段,給治下的子民產生多大震懾。 到了能治小孩夜啼的地步。 為了處理宮宴上出的事和文萃樓之案, 官員們一直忙到年初四才得以放幾天年假。 歇了三天,年初八又開衙了。 新年開衙,天子改年號為乾泰,世人稱天子為乾帝。 乾泰元年的大雍,朝堂上換了不少人。 林家主支大房的林盛昌被提拔為禮部尚書,二房的林盛興和三房的林盛榮也被安排在五品官位上。 除了嫡系,旁系的也有官職安排。 天子給了皇太后母家足夠的回報。 東城林家,不但恢復了世家之榮,還得到了比流放前更高的官位。 林盛昌升為禮部尚書,是內閣成員之一。 地位直追先祖右相之榮。 天子上位以來,已經屢屢破格提拔許多官員。 還封賞了有功之臣。 如今的大雍朝堂,有一半人已經被撤換過,天子下達的政令,再也沒那麼多人反對。 如此他坐在那把雕龍金漆的椅子上感覺舒坦了些。 開年後,慕玄月沒再日日上朝,她開始時不時出宮一趟。 探望慰問幾個在文萃樓受傷的宗室人員。 她去看了靜儀公主。 靜儀公主在文萃樓被砸傷了腦袋,還傷到了腿。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躺幾個月她是下不來床了。 “你怎麼來了?朝堂這會該忙得很吧?”靜儀公主看到冒雪前來的慕玄月連忙問她。 沒想到會橫遭如此大禍的她,已經好些天精神不振。 特別聽說了宮宴上的事後,更是幾天都沒有講過話,每日愣瞪著眼發呆。 把駙馬和兒孫都擔心壞了。 靜儀公主很怒憤也很悲痛。 景王明知道自己負責了女子場的詩會,竟然想把她都害死,真真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他能解除禁足經常進宮看望他父王,還是她從中為他周旋的結果。 沒想到,竟然沒念她一點好的朝她都能下手。 她被這樣毫無人性的侄子氣到每日腦殼都發疼,也日日後悔不該在文萃樓舉辦詩會。 若不是她改在文萃樓舉辦詩會,那些貴女就不會遭受那樣的大難,她自己也不會有這麼一劫。 那些死了女兒的人家,還有那些女兒傷殘了不好出嫁的人家,她都不知道日後要怎麼去面對他們。 所以每日都心思很重的不想說話。 只是看到明嘉公主到來她才提起了點精神。 慕玄月抱著手爐站在炭盆邊烤了會,去了寒氣才走近床邊坐下。 “姑婆您莫要擔心其他,先養好身體再說,大雍還得靠我們大家一起努力治理,萬不能洩掉這口氣。” 她安慰靜儀公主。 靜儀公主很是苦笑:“舉辦一次詩會都害得那麼多人遭殃,我還能做些什麼。” “那不是姑婆的責任,您無需自責。”慕玄月很認真的道。 “該為此付出代價的人已經被陛下懲處,姑婆只需養好身體,待您養好了身體,還得幫我們做些事,我們需要姑婆的幫忙。“ 明嘉公主的話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靜儀公主愣了愣,“需要我做什麼?” “很多,比如說我打算建立一個救助司,專門幫助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子。特別是軍士遺孀,需要我們朝廷提供一定的保障。有了這些保障,大雍的軍士才會少一些後顧之憂而去為國而戰。” “再比如一些孤兒流浪兒,無論男女,都可以集中一處管理。這些人日後可以送去新疆土紮根為民,為我們大雍繁衍新人口以及繁榮邊境。” “這兩方面都需要不少人協助才能一步步做到位,姑婆閱歷豐富,定然知道明嘉的意思。” 靜儀公主聽得神色幾經變幻,她當然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她的身份在皇女裡不但輩分高而且夠尊貴,無上皇的女兒有很多,姐妹也不少,但嫡親妹妹只她一個。 就她這個身份若是參與些國事,沒人能說她什麼。 她也不算老,剛四十出頭,後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