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在他的懷裡使勁地點頭。
&ldo;我知道了, 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了。&rdo;
&ldo;你啊, 說的永遠比做的好,下次再這樣, 你看我會不會管你。&rdo;
何安然挑了挑眉毛,不以為然,她太瞭解他了, 嘴上是這樣說著,但是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關心她。
&ldo;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我媽,我怕她擔心。&rdo;
&ldo;嗯,我知道,不告訴她。&rdo;
徐琰站在病房門口,他看著病房裡的兩人,原本想要敲門的手漸漸地放下來。
他一身黑色大衣,頭髮凌亂,風塵僕僕。
今天他還在錄製中,接到孫悅的電話,在聽到安然出事的那一刻,整顆心臟都&ldo;哐&rdo;的一聲極速下降,當時什麼抖顧不上了,丟下工作便朝這裡跑了過來。
估計孫悅是真的怕了,帶著哭腔,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他看著相擁在的兩個人,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原來擔心她的並不止他一個人。
好像已經形成了習慣,這七年裡,不管出了什麼事,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永遠都會站在她的身後保護她,可是現在,她好像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
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徐琰從口袋裡摸出香菸,他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抽菸對嗓子不好,而他是一個靠嗓子吃飯的人。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有的時候,香菸就像是罌粟,可以麻痺他的神經,讓他可以不去想那麼多。
然而今天,他抽了大半盒,腦子裡依舊很清醒,他知道自己今天也說了什麼,他也知道,什麼叫做覆水難收,或許今天過後,他跟安然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了,但是他不後悔。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何安然的時候,那時他放學回家,母親告訴他,他們對門搬來了新鄰居,他從來也沒有多在意,畢竟鄰居換來換去也是正常。
後來吃過晚飯,他下樓扔垃圾袋,他剛開門,便聽到對面的門也開了。
出來的是一個女孩,很瘦,頭髮隨意的扎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她的手裡也拎著一個垃圾袋,她當時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跟他打招呼,便直接朝樓下走去。
他當時有些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
太多清澈,太多乾淨,她看的神情很淡,甚至可以說是漠然。
他跟在她的後面下樓,空曠的樓道里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她將垃圾扔了之後,並沒有上樓,而是朝衚衕外面走去,她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見她看自己,也不禁看著她。
那天的夜晚,月光很亮,透過衚衕口灑下來,隱約地聽到夏蟬&l;知知知知&r;富有節奏的鳴叫。
他們就這樣互相對望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她淡淡地聲音。
&ldo;你知道哪裡可以買到醬油嗎?&rdo;
這是他們的初見,也是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之後,他有一陣子沒有見到她,聽母親說,她們去找學校了,因為剛搬過來,所以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學校。
他一聽,當時便說了一句話。
&ldo;我們學校不是蠻好的嗎?&rdo;
可能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母親便將他上的學校推薦給了她母親,結果她母親一聽,而正好兩人又差不多大,一個學校還可以互相有個照應,於是她的學校便很快就定下來了,就跟他一個學校。
就這樣,兩家的大人越走越熟,後來也就成了朋友,他們也不可避免地走的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