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幾分,卻是毫不猶豫地咬牙說到:“孩子不要了,請先生務必保箏兒平安!”
他一句話出口,葉濟世倒是愣了愣,他見多了世家大族留子舍母的例子,蘇有容這樣斬釘截鐵想都不想就讓打掉胎兒,卻是讓他大出意外,卻也肅然起敬。
他也不多說,拱了拱手便要退下,卻一把被蘇有容拉住:“葉先生,莫告訴我祖母,便說箏兒本來就是胎氣不穩,這一胎不要,將來還有更好的,總之先生斟酌著騙騙她吧,至於如箏那裡,壓根兒就別告訴她是有喜,就說是……先生明白的。”
葉濟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得拱手點頭,默默退出了裡間。
蘇有容平復了一下心情,勉強做出淡然的樣子到了外間,看著葉濟世和老誥命解釋完,老誥命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一個勁兒地自責,蘇有容強忍著傷痛寬慰了她一番,又到旁邊屋子裡看了看尚且昏迷著的如箏,不多時,便看到葉濟世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進來,蘇有容瞥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跟葉濟世點了點頭就衝了出去,在院子裡站著發呆。
葉濟世長嘆一聲,伸手喚過旁邊服侍的宮女,示意她端了藥,又問過了李太醫,給如箏施了針,如箏便悠悠醒轉。
葉濟世勉強做出平和的樣子,對著如箏笑到:“夫人醒了,夫人放心,並無大礙,還是趕緊將藥喝了……”
如箏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就著宮女的手剛要喝藥,又突然抬起頭:“我夫君呢?”
葉濟世被她問的一愣,略遲疑了一番才說道:“侯爺他……剛來過,聽了夫人無大礙才走的,現下應該是回前面去了……”
如箏目色一黯,搖頭說道:“葉先生,您是至誠君子,從來不會說謊,夫君不在這裡守著我,定然是有內情,這藥我不喝,你告訴我實情,我自己的身子,我要自己定奪。”
葉濟世想到蘇有容的叮囑,一時犯了難,如箏心裡卻是隱隱明白了什麼,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先生,我不傻,你是神醫,也是名醫,醫者父母心,我腹中的孩子究竟如何,這藥又是什麼,請先生明言!”
葉濟世怕她執拗,心一橫說到:“夫人誤會了,你腹中並無子嗣,只是血氣瘀滯加上這些日子來太勞頓,剛剛又摔了才會這樣,這藥只是化瘀發散的藥物。”旁邊李太醫也是唯唯頷首,如箏在他二人臉上來回梭巡了一陣,卻是低頭嘆了口氣:“既如此,我也不用藥了,慢慢將養著吧。”說著就要往下躺。
葉濟世如何不知她是起了疑心了,無奈之下只得到了院子裡向蘇有容一一說了,蘇有容長嘆一聲:“是我疏忽了,先生怎麼騙得過她!”說著,便抬腳向屋裡走去。
如箏見是蘇有容進來了,起身嘆道:“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後教唆葉先生騙我!究竟是如何,你也得讓我心裡明白!”
蘇有容見騙不過她,只得一五一十說了,只是略過了打胎之後不易有子這一樁,誰知如箏聽了卻是悽笑了一下:“果然如此……這個孩子我定然不會放棄的,你讓葉先生幫我保下他!”
她一句話,蘇有容便是悚然大驚:“箏兒,這怎麼使得?!你沒聽明白麼?孩子還會有的,我絕不會讓你拿性命冒險!”
誰知一向最聽話的如箏卻是猛地搖搖頭,抬手護住自己的小腹,咬唇落下淚來:“我不!寶寶是我的,我知道……若是我殺了他,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誰也不許害我的寶寶!”
蘇有容見她情緒激動,生怕她再受什麼傷,趕緊將她摟在懷裡安撫著:“好了好了,都依你,咱們留著他,留著行吧,你別哭……”
如箏稍微安靜了些,卻是又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夫君,我知道你是唬我的,我要你給我保證!我要你答應我絕不使手段害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