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如箏心裡便是一喜:“那便好,你去找浣紗領上五十兩銀子,讓茶藥庫上的媽媽們幫著選些補品,要合適小產後調養的,也別經你的手,就讓她們給松濤苑送去,便說是我給二嫂的慰問禮,讓她好生將養著。”秋雁一一點頭幾下,告辭下去辦了,如箏才鬆了一口氣,端了茶慢慢飲著。
秋雁到了茶藥庫,說了一通好話讓茶藥上的媽媽幫著挑了些貴重的藥材食材,末了又孝敬了幾兩銀子叮囑瞭如箏交代的話,自有能言善道的媽媽攬下了這樁好活兒,上趕著給如嫿送去了,秋雁這才鬆了口氣,回了寒馥軒向如箏覆命。
松濤苑裡,午睡起來的如嫿看著桌上幾樣補品,心裡一陣火起,又低頭咳了幾聲:“誰要她爛好心!我這樣,全部都是她害的,她還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惺惺!”素錦看她又莫名氣了起來,趕緊喏喏稱是:“是,小姐,奴婢這就拿出去!”
“慢著!”如嫿看著桌上擺著的燕窩什麼的眼中又是精光一閃:“這些東西,是她的丫鬟送來的?”
素錦跟了自家小姐這許多年,心裡當然知道她又走的是什麼心思,當下暗歎二小姐算是將自家小姐的脾性摸了個透,趕緊福身說到:“回小姐,送東西來的是茶藥庫上的媽媽,說是寒馥軒拿了銀子,託她們選了給送來的,選好了沒有過手,直接就拿過來了。”
聽了她的回話,如嫿心裡更堵了,當下怒的一擺手:“都給我扔出去,扔遠一點!”
素錦趕緊應了,急匆匆下去辦了,如嫿重新躺倒在床上,揉著昏昏沉沉的頭,想到已經到了外院的待月,心裡又是一陣嫉恨難耐。
若不過是一時興起納的玩物也就罷了……
“真兒?呵呵”如嫿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尖利的指甲把錦緞都挑的颳了絲:那樣的寵愛,這樣相近的名字,他居然還沒有死心!
自己也是愚鈍,竟然被那丫鬟低眉順眼的樣子給騙過了,光想著看不順眼便擺在一旁,卻沒注意到她那張狐媚的臉……那樣相似的眉眼,怪不得會得寵啊!
她恨得咬牙切齒,將這一樁債,又算在瞭如箏的身上。
如嫿暫時安穩了下來,如箏終於有時間理一理院子裡的事情,叫了夏魚等人說了這一月間闔府的情形,又給雅菡居張氏吳氏請了安,之後便著意帶著禮物去了凝香苑一趟,謝過了三房夫婦到林府弔唁一事,她記得蘇有容曾經無意中說過,在這個府裡,和自己血緣最近的是世子蘇清辭,最敬佩的是大老爺蘇清言,但和自己脾性最投契的,卻是三老爺蘇清述。
自己前世對這個隔房的三叔印象不深,只覺得他身為嫡子,卻只是為家族料理庶務,成日裡和夫人說笑打鬧的有些輕狂,如今再到凝香苑見了三房夫婦,上心觀瞧下才隱隱有一絲感覺,雖然這三老爺不過才是三十出頭年紀,言談舉止間卻難得帶著灑脫超然,院子裡也是清清靜靜的,雖說他在如箏到訪不久就藉故去了前院迴避,但如箏還是能看出,他和三夫人程氏之間定然是極為和睦恩愛,也是因為她今生體會過,才能看出夫妻之間那種淡淡的默契和情意流轉。
晚間待蘇有容回來,如箏向他說了松濤苑之事,只是隱去了待月改名字這一宗,聽到如箏託茶藥上的給如嫿送補品的時候,蘇有容笑著摸了摸她頭髮:“不錯,跟著蘇狐狸你也修煉成了小狐狸了,不愧是我的夫人……”又惹得如箏一陣嗔笑。
按大盛朝世家的慣例,似這樣出嫁女守親孃嫡母的孝是要素服守上半年的,前仨月更是嚴格,不但要茹素禁飲宴歡愉,夫妻也不能同房,回府的第一宿蘇有容在暖閣兒忍了一宿,轉天如箏就著丫鬟們將東廂房收拾了出來,要自己搬過去,卻被蘇有容死活阻了,讓丫鬟們在內書房搭了床,美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