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要測試八百米,這向來是她的弱項,她這麼早來這就是想著法子讓自己出點事,逃過這一劫。比如在臺階上跳上跳下,看看能不能把大姨媽跳出來。又比如買了個冰激凌吃,想著能在考試前肚子痛。
小向對她這些行為早已是見怪不怪,只是今天的紀桐顯然和往常不同,對考試的事倒沒怎麼多叨唸,只是安安靜靜地和自己瞎折騰,看起來始終不怎麼開心。
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等到體育課開始,紀桐都沒覺得有什麼異樣。有些時候總是事與願違,比如每次運動會都碰上雨天,比如軍訓的時候永遠豔陽高照。煎熬地跑了第一圈,紀桐就已經被大部分女生甩在最後了。大多數說“大家一起慢慢跑”的同學們都跟野馬似地衝到前面去了,只剩小向一個陪著她在後面磨蹭。小向從小就是學長跑的,八百米跟玩兒似地,輕鬆而篤定地跑在紀桐身邊和她閒聊。
“小桐,你真那麼喜歡那個杭迦白啊?他到底哪兒好了,你瞭解他麼?”
紀桐思考了片刻,似乎自己確實不瞭解他,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他長得帥才對他念念不忘,這理由說起來也真夠膚淺的,所以她沒回答。
而小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這位死黨:“你要喜歡帥哥的話,怎麼沒和陳修在一起,你倆不是成天都在一塊嗎?”
“他哪能和杭迦白比?”脫口而出的瞬間,紀桐忽然想起高中入學的那一天。
她和所有同學一樣擠在在公告欄前四處尋找自己的班級和名單上的熟人名字。好多女生激動地抱在一起,可迎接她的卻是陳修那小子的陰魂不散。他出現的時候身後跟著一群親戚,把他捧得跟個大少爺似的。為了擺脫煩人的親戚們,就說找到了自己認識的人,讓他們先回去了。
這個倒黴的人就是在公告欄前面轉來轉去的紀桐。
新買的書包被陳修拽住了,整個人被拖著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就和普通校園裡嬉笑打鬧的同學們沒什麼不同,兩人吵吵嚷嚷著迎接著全新的生活。
剛離開親戚們的視線範圍,陳修就把手裡的書包拉手鬆開,順手一把推開她:“好了,紀桐,小爺我要玩兒去了,你自己報道吧~”
說完,陳修就反身朝著擁擠的人群往外擠出去了,地板似乎剛拖過,還未乾透,被突然甩開的紀桐沒剎住車,一下子滑了腳往前撲過去。周圍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一個人抓起了她的手臂,把她扶穩。
抬起頭的時候,她看到一個逆著光的人影,高大挺拔,眉宇間似乎散落著淡淡的金光。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那人就輕輕退後一步,轉身進了走廊。那句沒說出口的“謝謝”,她好像已經遺忘了很久很久。再次想起,總覺得那個背光的人影和杭迦白漸漸重合了起來。
或許是太過在意他,以至於產生了臆想,紀桐揣測了許久,卻愈發覺得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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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女同學!還聊天呢?”體育老師吹了聲哨子,朝操場邊的兩人吼道,“是覺得八百米太輕鬆了,想多跑幾圈是吧?”
紀桐這才拼了命加快速度,小向在前面帶她,看到她那生不如死的樣子,笑道:“你就把我想象成杭迦白,來追我。”
“杭迦白哪有你這麼矮的……”
“哼……好心沒好報,我不管你啦!”
“別別別……”
跌跌撞撞著跑到終點,紀桐大口喘著氣,捂著肚子,直接在草坪上躺了下來。
旁邊體育老師訓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模糊:“五分鐘,不及格,你倆要重考。你是田徑隊的,平時好好教教紀桐怎麼調整呼吸和步伐,知道嗎?別瞎搞,陪著她在後面磨蹭,還影響自己的成績。你們這些小姑娘啊,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這麼一小段八百米,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誒,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