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把這個“他”對號入座,驀地不滿,憤憤道:“‘他’是指誰啊?什麼叫看好我?”
高行天補充道:“別讓這傢伙死了。”
金寒窗為之氣結。
陸無歸道:“你在菜市口的最後一刀……”
高行天道:“怎麼?”
陸無歸道:“站在你的立場上,我也想不明白。殺雞卻用牛刀,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在影響?”
“如果是同類,那怕對方骨髓的氣味也聞得到,敵意的,嗜血的,興奮的,離了曾老街,必定有人一直跟我到了菜市口,我的直覺錯不了,那一刀是被強烈的敵意所催,或許我不出刀,那一刻就會有人出手。”高行天肅容道:“除了‘一家親’的刺客,朝廷的高手,極可能還有別的勢力插手暮望,萬萬小心。”
“暮望這攤渾水變成一個漩渦了,會一點水性的人反而更加危險。”陸無歸沉吟道:“你一定要殺了他?過來時,你也看到了,欒府正被重兵包圍,進來容易,出去困難,那前門有了騷亂之聲,想必朝廷人馬突入了。算算時間,幫寒窗趁亂刺了欒照,其他不必管,迅速離開是上策。”
高行天虎目森寒,堅持道:“他知曉我們此行的秘密,我焉能留他活在這個世上。”
“唉。”陸無歸聳聳肩膀,道:“殺手殺人,逃犯也要殺人,而我卻勸其戒殺,今夜只有我不正常嗎?”
金寒窗無奈的接上一句:“不要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
高行天道:“上策是在菜市口就遠走高飛。既然進了欒府,我們各自的目的早不言而喻,無論是打著伸張正義的旗號,還是為了一己之私,都是前來剝奪他人的生命。我們做的是同一件事情,打扮的再漂亮也沒有區別。”
金寒窗道:“有的人是十惡不赦,但有的人是無辜的。你下手前就不想想嗎?哼,把殺人當做樂趣的你,每次揮刀就是那麼心安理得?”
高行天道:“想法越多,刀法越慢。殺人者不眨眼睛,無聊念頭是倒在血泊中的失敗者的特權。一個殺手知道如何下手,何時下手,這就夠了。至於殺戮究竟代表了什麼,把這個問題拋扔給蒼天吧,深究下去,那多半又是一個謊言。”
金寒窗嘀咕道:“冷血,還將冷血當做藉口。”
“熱血一灑隨風涼,當然再煮一煮還是會熱的,找另外的白痴去煮血論英雄吧。”高行天不再理他,全神貫注看著接星臺。
陸無歸笑笑,和高行天一樣靜默起來。
一會兒功夫,三人睹見一條倉惶的人影奔返向接星臺奔,與之同時,兩道急影從接星臺掠出。
高行天眼中露出了厲芒,那是獵人等到了心儀的獵物才會露出的神采,“小六,你儘快和蠢材去完成那可笑的正義,能出城就先出城,不必等我。”語畢,這個近期江湖聲譽最隆的殺手,緊躡目標而去。
金寒窗向高行天遠去的身影舞動一下拳頭,然後猶疑道:“我們怎麼辦?”
陸無歸笑道:“怎樣都可以,你決定。”
金寒窗道:“那廝慌張上去,是向欒照報什麼訊吧,我們殺上去?”
陸無歸依然道:“你決定。”
金寒窗望著在月輝中花團錦簇的接星臺,咬牙道:“上去。”
楚紅玉和寇壽題兩個起落就下了接星臺,急行間兩人迅速交換意見。
寇壽題道:“欒照說人已轉走,一派胡言,即使那接星臺就是磁點,但月磁針的轉速非常異常,正顯示出人在移動,但還沒有脫離欒府的範圍。沒有時間了,我去前門,你去後院,最後搜尋一遍,萬事以自保為上。”
楚紅玉道:“前面有嘈動之聲,我們不宜久留。事後何處會和?江記不能去了。”
寇壽題揚了揚扳指,“見機行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