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注意到周溫登的臉色,還在嘆息。
“這齊王當真是天下的…天下的大害,我大明二百多年的祖宗法制,到了齊王這裡竟說改就改了。我士林人士衣冠功名,從此都是糞土了!”
周溫登黑著臉,問道:“這訊息當真?”
黃桂吉苦笑道:“這還有假?府城裡已經傳開了,百姓們都炸了,一個個聚在市井茶館裡議論紛紛。只是還沒有傳到內丘縣而已,我估計明天后天,內丘縣也要炸了。”
“你聽說過天津的公德考試吧?恐怕以後當官甚至做吏員都要考那公德考試!”
周溫登有些惱怒地看著黃桂吉。
現在的黃桂吉在周溫登眼裡就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一個白白花了他幾年心血和銀子的書生。
周溫登正在那裡惱火,窗子下面的道路上突然有人舉著一份《天津日報》衝了過來。
“變天了!”
“變天了!”
“都來聽我說!前天的天津日報登了!科舉在全國取消了!”
街道上所有人都驚駭地看著那個抓著報紙的人。
那個矮個子的小商販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裡被士子欺負狠了,這時臉上一臉的揚眉吐氣,站在醉客樓門口大聲喊道:“去他孃的妄八醃貨,以後再沒有什麼秀才老爺了!”
“就連差役捕快,以後也要考公德,考不上就統統滾蛋!”
周溫登聽到最後那句話,憤怒地一拍桌子。
他這桌子一拍,頓時把黃桂吉嚇了一跳。
周溫登臉上已經有些猙獰,冷哼道:“黃桂吉,你也有今天?”
黃桂吉聽到這句話,驚恐地看著周溫登。
周溫登這麼快就對自己翻臉了?這也太快了。這句話怎麼這麼難聽?這些年周溫登一直對自己有不滿?
旁邊一桌的酒樓老闆看到這邊突然拍桌子了,也驚訝地看了過來。內丘縣也只有幾十個秀才,周溫登和黃桂吉的關係在內丘縣是人人皆知的,想不到科舉一停,這周溫登就翻臉了。
周溫登看了看酒樓老闆,又覺得自己這翻臉太快,傳出去是個笑話。
而且以後要考公德了,自己以後能不能繼續做這捕快,還真說不定呢。
他冷哼了一聲,壓住心裡的無名怒火,笑著對酒樓老闆說道:“店家,變天了,當真變天了,以後要講公德了。恐怕我們這些捕快以後都要參加公德考試才行啊!”
那個酒樓老闆眼鏡不停地打轉,似乎是在重新估計現在的形勢。
周溫登笑著說道:“老闆,我一個人霸著酒樓的整整一層說不過去,讓一樓的客人上來吃酒吧!”
“大家一起熱鬧,才開心嘛!”
第一千三十五章 練兵
李植坐在齊王府三殿中,看著天子發到天津來的聖旨,沉吟不語。
理論上,天津也是大明的領地。天子既然要在全國停止科舉,自然會發一封聖旨到天津來。
當然,這封聖旨實際上並不會在天津宣示,只是直接送到了齊王府來,作為檔案放到了李植的辦公桌上。
李植甚至連宣旨太監都沒見。
一鎮九省如今已經高度自立,說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也不為過。從整體上來看,一鎮九省比較像是大明旗下的一個諸侯國,完全有自己的一套東西。
讓李植憂心忡忡的,是那封奏章上只提出停止科舉一年,卻沒有提出替代的選官辦法。
科舉制度是一種選官制度,天下所有的文官大多是進士出身,少數是舉人出身。如今停了科舉,那麼官場上就沒有了新的官員補充進來。按道理來說,此時應該推出另外一套選官制度出來,比如以公德為標準的公務員考試。
然而天子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