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航遠很欣慰,至少在這個節骨眼子上,母親還會擔心言承歡:“言家有林俊佑在不會有事的。”
趙詩音一聽到林俊佑這個名字,臉色就瞬間垮下來:“這個特殊時期,那個姓林的不會乘虛而入吧?唉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真應該讓你等完言致遠的後事過了再回來。”
麥航遠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擔心未來兒媳婦兒會投入別人的懷抱?”
趙詩音拍了拍兒子的手語重心長:“我誰都不擔心,我只是怕你傷心。”
原本輕鬆的氣氛被趙詩音這麼一說陡然一下沉重了起來,都說不管兒女長多大在父母面前永遠都是孩子,現在他是徹徹底底感受到了,母親也許不是打心底接受承歡,可為了他,她正試著去改變自己的觀念。
承歡這邊剛醒沒多久,林俊佑就固執的要帶她回家,她不願意,當著肖蔚然的面直接駁了林俊佑的面子:“爸爸在哪,我就在哪”
言致遠的遺體已經被送去殯儀館了,言承歡的言下之意是她要去殯儀館而不是回家。
林俊佑不緊不慢的開口:“弔唁會明天開始,殯儀館那邊早就關門了,承歡,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這個時候別任性。”
肖蔚然是個聰明人他一眼就看出來,言承歡不是一定非殯儀館不去,她只是不想和林俊佑回家,想到麥航遠下午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言承歡,於是他輕快的開口:“林先生,言小姐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出院,建議讓她在醫院在觀察一晚。”
林俊佑眼裡壓根就沒把肖蔚然放在眼裡,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還沒資格和他說話,所以肖蔚然乾脆被他無視了,就連回話也是直接衝著言承歡去的:“爸爸剛剛去世,你卻在一院住著,作為慈銘公開對外的繼承人,這樣不太好吧?還有爸爸生前的一些遺物總歸需要你回去著手處理。”
林俊佑一口一個爸爸,聽的言承歡紅了雙眸,這個男人在爸爸去世之後沒多久就想著要侵佔慈銘,現在當著外人的面居然還能一口一個爸爸叫的那麼順口,這種人怎麼可能是醫學院畢業的?應該是電影學院畢業的。
她雖然極不情願,可卻又不能否認林俊佑說的話不無道理,以前爸爸活著的時候,一院是全國腦外的權威,送他來一院看病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現在爸爸過世了,遺體都已經送到殯儀館了,她有個頭疼腦熱的不在慈銘待著反而待在一院,傳出去又得說她這個慈銘的繼承人都不相信自己醫院的技術,那不是上趕著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再者,爸爸的遺物確實該是她回去收拾,假以林俊佑之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言承歡不反對就是答應了,林俊佑看了肖蔚然一眼,沒說話卻是慢慢轉身出了病房。
肖蔚然意識到林俊佑這是故意讓自己和言承歡獨處,他就奇怪了,林俊佑就不怕他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麥航遠嗎?他這樣縱虎歸山,究竟是有多大的信心?
他心裡還在琢磨呢,言承歡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驚的他回過神來:“航遠呢?”
肖蔚然一五一十的將麥驍的事情告訴了言承歡,她聽完愣是一個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麥伯父病了,麥航遠這個做兒子的理所應當必須立馬回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承歡覺得自己心裡最後那一把希望的火也滅掉了,她不能告訴麥航遠當年發生的事情,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個男人是會接受自己女朋友被強暴甚至還懷孕這樣的事情,和麥航遠重新開始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當初的事情絕對不能讓麥航遠知道,所以現在可謂是環環相扣,她根本沒有理由讓麥航遠回來,更何況是對方父親生病的情況下?
肖蔚然看著言承歡陷入沉默中不語的樣子試探的開口:“要不你和航遠聯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