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殆。我現下向裴衍禎打聽好展大俠的薪餉,明日派人去和展大俠提個翻倍的價,不曉得能不能將他請來。
裴衍禎一頓,立刻善解人意道:“妙兒可是想酬謝展越?無妨,我自有重金相謝。妙兒無須操心,在家多多靜養方為正事。”
我覺得小娘舅平日裡善解人意均叫人熨帖妥當,今日這善解人意卻解得不甚好。只是,他這般一說,我卻不好再巴著他追問了,只好另謀辦法。
不過一個時辰,裴衍禎前腳剛離,宋席遠後腳便到。我素來心軟,看著他們這樣錯過連面都沒能照上一眼難免有些惋惜,遂道:“宋公子來晚一步了。”
宋席遠立刻如臨大敵滿面緊張,“啊?妙妙,你和裴大人重修舊好了?都怨我知道得晚了,都怨我!可是,我一知曉你遇險便立刻快馬加鞭趕了過來,看在我這一片痴情的份上,妙妙你無論如何不能這般對我。”
看他這樣著緊裴衍禎,我十分感慨,端了碟糕餅給他,安撫道:“你放心,沒有重修舊好。”
宋席遠立時三刻神清氣爽了許多,拉了我左右看了一遍,確認無恙後,喜滋滋瞧著我隆起的腹部道:“妙妙,近日裡我給閨女想了個好名字,喚作宋宛唐,我們宋家到了這輩,閨女排的是‘宛’字輩,而這‘唐’字便大有講究了,既諧音‘糖’又諧音‘塘’。當年,我第一次見著你,你在吃糖,第二次遇見你,你落入水塘。宿命啊宿命,這就是你我二人宿命中的‘唐’。”
“果然很宿命。”我乾乾蹦出一句,“不過這孩子怕是用不到這個宿命的名字。”
“為何?”宋席遠面色一顛簸。
“因為他不姓宋。”我實話實說。
“難道姓裴?”宋席遠立刻猙獰了許多。
我心平氣和與他道:“不是,姓沈。”這孩子既被太醫鐵口直斷與裴家宋家皆無關聯,往後還得仰仗他外祖父出資讓他吃穿無憂練武習文,自然得姓沈。
宋席遠聞言,悶了悶,之後坐了一會兒老陳來報說各櫃面掌櫃等著報賬方才地離去。
第二日我打點了些銀兩,順順當當打探到了展大俠的月俸,也託人委婉表達了僱傭他來沈家做護院的意向。
展大俠果然爽快,當下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了。
我心下十分歡喜,更覺著自己沒有看走眼,這展越果然是個忠良之輩,所謂忠臣不侍二主。當然,我更相信以沈家的財力,拿著白花花的銀錠磨鐵漢,總有一天可以磨成繡花針。是以,又將俸銀翻了一倍。
今日一早我便坐在前廳等人回覆,不想沒等著日盼夜盼的展大俠,倒是等來了兩日不見的小娘舅。
不知是正要去公堂還是剛從公堂下來,裴衍禎一身硃砂官袍還未褪便踏了進來。我滿心期許地向他身後望了望卻沒瞧見展越。
“妙兒可是在等誰?”
我回身,但見裴衍禎揚了揚眉尾正瞧著我,一襲硃砂豔色襯得他益發潤如白玉,丰神毓秀,叫我生生一怔,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幸得腹中娃娃翻身踹了我一腳,方才將我震了回來,大義凜然地收回放在裴衍禎面上稍稍長久了些的眼光。
一時不免反思自己近日裡是不是吃小娘舅燒的醋溜白菜吃多了,酸醋入腦,竟會突然覺著斯文人其實瞧著也還襯眼,完全違背了自己篤守一十又九年的信仰,罪過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幸得我馬上便轉了回來。
正心中思過,卻不妨見裴衍禎看著我忽地盪開一笑,眉目舒展,柳絮過輕舟一般悠悠飄散,不著痕跡走近了兩步,“妙兒~”
那聲音真真是個如水將化循循善誘。
此乃正宗裴氏流收妖化敵大法。
知情人?湖中魚?
我心下一警覺,旋即稍稍側開身子,道:“裴大人來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