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輕嘆一聲,柔聲道:“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想好了給我答覆。”
唐豔茫然的看著韓一嘯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仿若未覺。
淒涼空闊的大街上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做著人生中最殘酷的抉擇。
一個時辰後,韓一嘯從天狼的小屋裡出來,再次回到唐豔的身邊,卻發現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蒼月霞緩緩的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韓一嘯,動了動嘴角,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她是不放心唐豔,所以才找了個藉口跑出來尋找,結果在這條街上看到了痛苦萬分的唐豔。她沒有說半個字,只是靜靜的陪伴在唐豔的身邊。
與此同時,韓一嘯也在打量著這個看上去有點面熟的美麗女子,忽然想起曾經與她見過一面,那是在楊天行渡天劫的時候,是個能召喚出深淵骨龍,擊敗過敖龍的冥界高手。
蒼月霞見韓一嘯只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轉移開去,不由感到一陣落寞,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氣,輕輕的道:“一……嘯,你還認識我嗎?”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叫出“一嘯”這兩個字,說完後俏臉上立刻飛起兩朵紅雲,羞愧難當的垂下了臻首,竟是不敢再面對韓一嘯。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韓一嘯面前會如此緊張,完全不象她平時冷若冰霜的樣子。
韓一嘯微微一怔,轉過頭來看著蒼月霞她嬌俏動人的神態,心中大感訝異,心想她才與自己見過一兩次面,為何說話的語氣卻象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疑惑,淡淡的道:“如果韓某猜的不錯,閣下就是蒼月冥王吧。”
蒼月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旋又抬起臻首看著韓一嘯,紅著臉說道:“你的頭髮怎麼白了這許多?”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心痛。
韓一嘯顯然感覺到了,不過那隻會讓他更加困惑。他隨手揪起腦後的一縷長髮繞過脖頸瞧了一眼,旋又拋往腦後,颯然道:“區區白髮,比李牧兄弟之生死,根本不足掛齒。”
蒼月霞聽出了韓一嘯話中的哀傷,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正待安慰他兩句時,卻聞旁邊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心中一驚,連忙轉過頭去,看著神情疲倦的唐豔驚訝的說道:“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韓一嘯也聞聲向唐豔看去,見她宛如生過一場大病一般,臉色疲倦而又蒼白,渾身香汗淋漓,只有那對美目裡射出的不再是空洞茫然的目光,變得清澈了許多。蒼月霞正掏出絲絹在她玉臉上細細的擦拭著汗水。
“怎麼樣?”韓一嘯等蒼月霞放下絲絹後才淡淡的問道。以他的鎮定功夫,在此時也不禁感到有些激動。無論唐豔是否同意都將意味著局勢將有重大的改變。
唐豔表現的十分平靜,清澈如水的美眸透出一股堅定決然之色,輕輕的道:“我可以派出我族的大巫師去試一試,但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復活成功。因為這種復活之術是冥界巫術中的最高境界,敝界的大巫師中會的人也不多,而且此術施法時含有極大的兇險,古之成者不過十之四五。”
韓一嘯面寒如水,直到唐豔把話都說完了也不見得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淡淡的道:“即便只有十之一二的成功率,我們也要試一試。不知唐姑娘何時能夠派出大巫師?”
唐豔說出那句話後似乎輕鬆了許多,仍然有些疲倦的俏臉上已然有了些須醉人的笑意,說道:“一切依韓兄之意。”
聞言的下一刻,韓一嘯英俊面容上的冰寒逐漸消融,灑然一笑道:“好,唐姑娘果然痛快,那麼韓某就把時間定在明日午時如何?”
唐豔露出一絲苦笑,輕搖臻首道:“這個恐怕不是我們能決定得了的,行復活之術時有許多的講究,只有敝界的大巫師們才知道。”
韓一嘯默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