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過了多久,才黯然說:“好美的星辰,卻是要感謝你們破掉了周天星斗。”
陸壓臉色更苦,半晌才道:“你恨也好,怨也罷,混沌時代已經過去了,為什麼就不能捨棄這些。”
女子仰天長笑,笑聲中說不出的悲涼悽壯,更是讓聞著落淚,聽者哽咽。
“捨棄,我四億八千萬的族人,被你們屠殺殆盡,我怎麼捨棄,你為什麼要留下我,讓我隨了她們,不是更趁了你們的心意。”
陸壓沉著臉,暗歎一聲,左手一揮,女子如同被風吹一樣,飄到洞穴之中,也不見如何動作,四周的地脈靈氣狂湧進了洞穴,卻是陸壓隨手佈下了聚靈的陣法,這洞穴肯定是久未有人使用了,只剩下防禦陣法還能支撐,其餘的各種用來修煉的陣法,則早已經荒廢掉了。
站在夜空當中,陸壓感覺到陣陣的悲涼,回憶太過久遠,如果不是每一年的這個時候,虞秋都要出來的話,他也許已經淡忘了才對。他突然很是嘲諷的想,那些高高在上的至人們,是不是也怨恨自己的記憶好的可憐呢。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卻是天空中漸漸暗了下來,遮天幡又遮了過來,陸壓眼中瞳孔驟然緊縮,往後一退,做了個防禦的手勢,卻是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果然,下一刻,一隻大手,從天空中拍了下來,轟的一聲,將這個湖水的水面拍碎,無數的水中生靈,就此氣化。在一刻,一個身著血衣的男子,從天空中落了下來,而後,又跟了三個女子。
陸壓眯著眼睛,略略遲疑的說:“南冥?”
前方的正是南冥,聽到有人叫他,才細細看,見是陸壓,手中動作慢了下來,冷著臉說:“陸壓,是你,平白無故,為何毀我洞府。”
陸壓尚未說話,就聽見下方洞穴當中,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那聲音如泣如訴,讓人忍不住想垂下淚來。
“南冥?”
這一聲,溫柔至極,可是在南冥的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有一種聲音,即便是隔了無量量劫,他依舊能聽得出來,不是別人,卻不是當年的虞秋嗎?
南冥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可怕,他頭上的青筋蹦了兩蹦,嘴角苦澀的說:“陸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藏鳳族餘孽,你真的犯了眾怒了。”
陸壓哼了一聲,傲然說:“我就看不慣你們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麼你們能這樣高高在上,而他們不行。”
南冥有口難言,這卻是難以說出口的往事兒,苦澀了半晌,咽道:“只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不能說,就是不能說。陸壓,今天說不得要把你留下了幾萬年沒見,你有什麼長進沒有。”
說罷,南冥擺開了架勢,他手上卻只有一把銅劍,乃是首山青銅所鑄,看似平凡,實際上沉重無比。而他身後的,正是洛水、精衛,侯岡,他們三個被南冥帶走之後,在這洪荒大地,走了好幾年的時間,在這期間內,三個人的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其中最大的,就是精衛,這小女娃不僅僅只差一步就登入仙人之境,而且更是領悟了部分飛行身法,化作雙翅之後,飛行的速度是日新月異,如果她這般下去,總有一天會達到帝江的水平。而那侯岡,也更奇怪,手中拿著一柄先天地寶,也不知道如何領悟了一些法訣,拿著侯岡書刷起人來,可是威力非凡。而那洛水,最近卻變得平凡起來,只是偶爾身邊總閃耀著黑紫色的斑點,讓幾個人從直覺上就不敢靠近。
陸壓卻看不出絲毫的緊張,揹負著手,仰望著天穹,過了片刻,終於嘆了一聲,頭頂突然現出三畝慶雲,雲中掩映著一把小弓,這弓小的可憐,彷彿小孩兒手中的玩具一樣,弓的一旁,卻有一個小小的稻草人,正笨拙的抬著弓。
南冥臉上驟然變色,急退後了三丈距離,心中怦怦跳個不停,他哪裡會不認得,這正是陸壓的成名法寶,落日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