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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查案的白如依程柏史都尉等人肯定不是像聽書的小張屏那樣猜出兇手。
桂淳道:“某到此先說出真兇吧。殺丹娥的是那個點心鋪的老婦。”
鞏鄉長和常村正都滿臉震驚,連聲道著實沒想到。
桂淳道:“某當日也不敢相信,心道忒地離奇了,怎麼可能是她!但程帥、都座和白先生好像早認定是她了。”
與幼年張屏推測的一樣,白如依也覺得,若真兇身在那四家店鋪之中,點心鋪的老婦最為可疑。
四家店的人都說見過丹娥,依照路線和常理,丹娥應該會最後去點心鋪。
她先被迷暈,再被殺害。
丹娥的家人說,她不喝酒,常勸父親少喝點酒。
一般人不會在藥鋪喝茶吃點心。
針線鋪確實給客人提供茶水,但只限貴客。丹娥買了點零碎的針頭線腦,鋪子裡應該不會請她飲茶。
仍是點心鋪最可疑。
但點心鋪的老婦為什麼要殺丹娥?
她又怎知圖冊的內容,佈置得彷彿與前五樁案件系同一兇手所為?
更關鍵是,丹娥的屍體被拋棄在靠近南城門一處廢宅內,離丹娥家和她失蹤的地方頗有一段路程。屍身躺在一個水窪內,沾了很多泥水。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遺棄在此?用了什麼方法運屍?
桂淳抱一抱拳:“某方才賣了個關子,想請鄉長和村正猜一猜真兇,有個要緊的點沒講。是都座此前查出來的。”
史都尉及其部下發現了一條關鍵線索。
他們查案按照軍中對敵的習慣,先看地圖,標註屍首的位置,甚至還堆了個沙盤,推演兇手大概會從哪幾條路徑到達,運屍會用什麼方式。
柳桐倚道:“鄧大人曾提及此案,說道,在這一項上,即能看出軍中人查案,與尋常公門中人的不同。”
衙門官差查案,一般最關注的是最可能。但軍中將官,因秘密行軍、出其不意都是兵家之重,所以特別留意那些看似不可能實則會發生的線索。
如此,往往會正合上想要掩蓋罪證的兇手的思路。
譬如此案。
一看地圖,廢宅旁的一條河立刻引起程柏和史都尉的注意。
兇手會不會利用河水運屍?
如果是,從哪個地方出發?
屍體並非擱淺在岸邊,而是被兇手帶上岸,又運進廢宅,所以,上游下游都有可能。
而且,從下游上溯更能出乎意料。
史都尉命部下以廢宅為定點,對上游下游對岸詳細排查。
他們發現,有一家飯館位於廢宅對岸下游,負責收丹娥家所在街巷泔水的泔水車每天都會在這裡停留。
明州城內,晨收夜香,晚收泔水。
每天傍晚酉時,即有收泔水的車駕到街巷各戶收取,送到城外,做堆肥等等用途。每一輛車負責某一片街坊,一般只有一個車伕,趕著一輛騾馬拉著的矮欄四圍板車。
丹娥失蹤那日,泔水車在丹娥不見後,到過那一帶。
史都尉和部下們先前懷疑泔夫可能是兇手,已暗中調查了一番。
行動「謹慎隱秘,絕不驚動敵軍」。
反覆查證得知,丹娥失蹤時,泔夫和泔水署的其他人都在離丹娥家非常遠的城中心署廨內點卯應卯領牌領車,一堆人證,無人偷偷溜走,也無法飛快到達丹娥失蹤之處,不可能是兇手。
也因之前的調查,他們知道,負責收那一帶泔水的車駕都固定在傍晚的某個時段到達丹娥家一帶街巷,那家位於廢宅對岸下游的飯館剛好是泔水車每日的最後一站。
原來泔夫每天能有一頓免費的飯,負責那一片的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