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近圖什麼?還不是圖聽得清楚嘛,這不,他正在側著腦袋、豎著耳朵、皺著眉頭聽屋內的聲音。
“不像話”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混蛋”
“反了,反了,都反了天了”
伴隨著歐陽懷瑾的憤怒罵聲,還有一陣陣瓷器破碎的聲音,每罵一句,就是一聲砸瓷器的聲音,趙一桶突然有一種感激涕零的感覺,皇上真是太好了,盛怒之下還是那麼的看重他的,心疼他的。想一想吧,如果他在屋裡的話,碎的是什麼就說不準了,而且,搞不好他就要跪在那碎瓷片上了。
還沒等他感激完,就聽屋內傳來歐陽懷瑾怒氣沖天的喊聲,“趙一桶,你給我滾進來。”趙一桶剛剛進門,兩本摺子就砸到了他的腦袋上,“我問你,他給你這兩個摺子時,都說什麼了?”
都不敢摸自己的腦袋,趙一桶急忙撿起摺子,一溜小跑的來到歐陽懷瑾的身邊,“回皇上的話,信王爺說這兩個摺子請您挑一個,準了,要是您兩個都不準,信王爺他就要自己看著辦了。”
“放屁”拿起一隻硯臺“咣”的就狠狠的扔到了地上,青磚地上綻放了一隻美麗的墨蓮,歐陽懷瑾氣得直拍桌子,“自己看著辦,他還想幹什麼?有他這麼辦事兒的嗎?自己好好的王爺不當,偏要扔給四個月的奶娃當,朕要那麼個奶娃王爺有什麼用?”
哦,趙一桶恍然大悟,難道皇上這麼生氣呢,原來信王爺要撂挑子不幹了呀,唉,誰讓皇上總也不滿足信王爺的要求,這下好了,人家徹底不指望了。
在地上轉了三四個圈兒,歐陽懷瑾越想越氣,最終忍不住說道:“趙一桶,你現在就去信王府,告訴那個臭小子,他不是想撂挑子不幹了嗎?那好,誰都別幹了,朕奪爵,從今天起,就沒有信王這個爵位。”
在先帝所有的皇子中,歐陽懷瑾是以性格溫和著稱的,一向都是位好好先生,特別是和信王感情格外的深厚,這也是他能在沒有強大母族幫助的情況下,被先帝選為繼承人的原因。
趙一桶聽了歐陽懷瑾的話,也沒急著去信王府上,而是端了杯參茶遞到歐陽懷瑾面前,小心的勸道:“皇上,您息怒,信王爺就是孩子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彆氣壞了您的身子。”
拿過茶杯,雖然是在盛怒之下,可歐陽懷瑾還是很斯文的一口喝乾,將茶杯重重的擱到桌子上,怒道:“他巴不得把我氣死呢”
這話可重了,幸虧屋裡誰也沒有,不然,雖然瞎編一通,可夠阿信受的,就是歐陽懷瑾這個皇上也得後悔好幾天,趙一桶撤下空茶杯,嘴上說著“皇上息怒” ,又給他換了一杯茶。
“喝什麼茶氣都氣飽了。”
簡單收拾下滿是碎片的火炕,趙一桶扶著歐陽懷瑾坐到炕上,“皇上,您別怪奴婢多嘴,其實奴婢覺得要是您真派奴婢這麼過去跟信王說了,搞不好還真就趁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呢。”
這話不用趙一桶說,他自己就知道,甚至是他連吩咐趙一桶的話都沒說完,就明白怎麼一回事兒,只不過,明白是一回事,說出來還是另一回事兒,實在是不說都要憋死他了。
白了趙一桶一眼,歐陽懷瑾沒好氣兒的說道:“還用你說朕還不知道這個?這個渾小子,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
趙一桶乾笑兩聲,把歐陽懷瑾身前身後的碎瓷片都給推到一邊,免得誤傷到他,“瞧皇上說的,信王爺今年也二十五了,可不就長大了嘛。”
“哼。”歐陽懷瑾氣乎乎的坐在炕邊,腦子裡想的卻是那個年紀小小,卻已經倔犟到連他們的老爹都沒法子的小阿信。
當時因為什麼事情來著,這個小子就是不認錯,頂著熱辣辣的日子,梗著脖子跪在太廟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夜,要不是自己去給他送飯送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