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你不若去給你好嬸孃看看。”
明蓁對親孃行事早就習以為常,只提一聲:“娘那時候總是按著古禮辦的,看看可有缺什麼?”梅氏的笄禮是很盛大的,在隴西有頭臉的俱來了,她只記得當時如何風光,要說一步步怎麼操辦卻實不記著了,身邊又沒老人能提兩句,還是一路侍候的她的丫頭,還能說上兩句:“只記著原來是要圍繡幛的。”
說的全是不著四六的話,明蓁也一徑聽著,出了門心裡嘆口氣,轉頭便去了紀氏那兒,紀氏聽見她說的,端了茶盅兒一笑:“帟幕是必要圍的,在屋子的東北角里,既挑了順德堂,那倒不必畫階了,只列出正賓位同贊者們便是,餘下的比著祠堂裡頭的擺,再錯不了。”
這些明蓁卻有些不知的,又沒親戚好幫,幾位嬤嬤打小進宮,倒是見過公主笄禮,卻不同按樣子辦下來,她即點了頭:“多謝二嬸了,我這兒確有些不湊手。”
紀氏也知道她為甚不湊手,梅氏卻也是想著女兒的,她想把順德堂前兩株古柏換成臺閣梅花,臺閣梅氏蕊中含蕊,花中有花,俗名叫作有喜花,得著這樣的好意頭,往後自有好福氣。
紀氏丈夫不在身邊,也不願去插這個手,袁氏一向只顧著自家,這會兒也不開口,顏順章竟還覺得妻子想的很對,把明蓁一人晾在那兒哭笑不得。
過年時候不動土,這會兒都要臘八了,竟還想著要移株,冬日裡移栽,哪有成活的道理,好好兩株柏樹活不成,連移來的梅花也活不成。
紀氏原在妯娌間還會包攬,自得了灝哥兒,便萬事都不想了,她要全臉面,叫外人看著顏家三房和睦,反倒還落了家裡的埋怨,明蓁寫嫁妝單子那事兒,袁氏便說是紀氏有意要摸西府的家底。
這些隱隱綽綽的話傳出來,紀氏也不好發落,所幸梅氏讀書讀的酸傻,聽見這話也只一哂,她一向瞧不上這些,到這個年紀了也依舊還瞧不上這些。
明潼倒是生了一場氣,她再沒成想叫娘受這排揎,那房裡的明涴原來就關在屋中,輕易不叫她出來,東府西府辦的幾回宴請,便連帖子也不曾送去,總歸她是個三歲小娃,懂得什麼,如今明涴五歲了,卻還不曾到姐妹間來。
明潼有意忽略,底下幾個妹妹跟著,偏袁氏還不覺著,也覺著女兒還小,她自家不認字的,也沒想著要女兒認字,什麼琴棋書畫,更不必去學,女人家,只要理得後宅便是,學得這樣能幹,又有什麼用處。
紀氏又不是泥人,便是泥人也有幾份土性,她不沾手,是想著了沒開口,到得梅氏,她卻是真想不著,兩個不曾開口,男人家更不會管到後宅去,顏麗章自個兒淘換善本珍本,竟不知道女兒到如今還不識字。
“你那頭辦事,我倒想叫你幾個妹妹去看看,總也有了些年歲,往後出門子,見過大事就不慌了。”不一定嫁出去能辦大事,但見著事不能怕,不能丟了孃家的臉,叫別個說她沒教養好女兒。
明蓁一聽就明白她的用意,立時就點了頭:“只我那兒亂得很,妹妹要來我派了人來請便是,嬸子這兒也要年禮,便不叨擾了。”
等三姐妹夜裡再來請安的時候,紀氏便道:“你們幾個也都大了,除了讀書,也該曉些旁的事,西府大姑娘那兒要辦宴,你們姐妹便跟著去瞧瞧,往後遇著了才不怵。”
明湘明洛兩個面上帶紅,往後說的可不就是出嫁之後,帶著羞意應聲,退回去的時候,兩個交換眼色,明沅叫她們擠在外頭,她啼笑皆非,才這個年紀倒已經想著親事如何了。
笑意一閃而過,當真想起親事了,到了這裡才知道親事絕不是小說電視裡說的那樣,女人是有選擇機會的,寺廟裡一見,花會里一見,自此就生情結緣聯姻。
小姐身邊跟著四個丫頭,一隻腳動八隻腳跟著,她不過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