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人,只是活不下去了才去當強盜,可惜既然當了強盜,那就一定是壞人。
李志常道:“一個強盜搶了另一個強盜,這也算不了什麼。可惜就算這個強盜搶了那個強盜,還不及人家有錢。這一點上,我確實很失敗。”
司空摘星道:“的確,天大地大錢最大。”誰有錢,誰就有道理。這不是真理,但這句話近乎真理。
花滿樓還在小樓上,鮮花依然盛開著,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一隻麻袋,麻袋裡面全都是各大錢莊的存票。
花滿樓看不到,卻聞得到,這種東西他自小都接觸,所以他很熟悉。
花滿樓道:“這是給我的麼,你知道我一向不缺這個。”
李志常道:“我知道就算騎馬從你家往任何方向走上一天,都走不出你家的範圍,你自然也不缺錢。”
花滿樓悠悠道:“這是當然。”
李志常道:“既然不缺錢,自然不知道別人送你錢的感覺,生命在於體驗,這筆錢我送給你。”花滿樓有些動容,他自然聞得出這隻麻袋裡面的存票不在少數,光這一麻袋的錢,可以讓一家人用上一百輩子,都未必花的完。
花滿樓微笑道:“看來你不僅喜歡送別人東西,還喜歡送對別人沒有用的東西。”
李志常道:“老是琢磨有用的東西,豈不是對自己很累,經常做一些無用的事情,才會讓自己感覺到自己很悠閒,你說是麼?”
花滿樓道:“你的確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有時候太閒並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現在需要請你幫一個忙。”
李志常道:“想給花公子幫忙的人可以從京城排到江南,我倒不知道花公子想要我幫什麼忙。”
花滿樓道:“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裝作不知道。”
李志常失聲笑道:“我倒不知道花公子知道我明明知道什麼。”
一個人慢慢的從樓下走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件純黑的柔軟絲炮,長長的拖在地上,拖在鮮花之上。
她漆黑的頭髮披散在雙肩,臉色卻是蒼白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也黑得發亮。
沒有別的裝飾,也沒有別的顏色。
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鮮花上。地上五彩繽紛的花朵竟似已忽然失去了顏色。
這種美已不是人世間的美,已顯得超凡脫俗,顯得不可思議。
黑衣少女靜靜的站在花滿樓身邊,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黑衣如墨,一個風流倜儻,一個明麗動人,任誰都知道他們是一對。
少女開口了,一雙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注視著李志常,她說道:“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她的聲音也輕柔得像是風,黃昏時吹動遠山上池水的春風。
但她的微笑卻是神秘的,又神秘得彷彿靜夜裡從遠方傳來的笛聲,飄飄渺渺,令人永遠無法捉摸。
李志常嘆息道:“我早就知道漂亮女人找男人幫忙是天經地義的,可是花滿樓又看不出你有多美麗,你到底是怎麼迷住他的。”
花滿樓道:“你該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李志常道:“我還知道有時候男人犯起傻,有時候實在蠢得要命。”
花滿樓忽然面現奇怪的神色,淡淡道:“司空摘星你這樣假冒別人很好玩麼。”
原來李志常不是李志常,花滿樓面前的李志常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道:“司空摘星的易容術雖然天下無雙,只要有眼睛的人,絕對認不出來真假,可惜對花滿樓卻沒有用。”
花滿樓道:“你知道我看東西一向不是用眼睛看的,你為什麼要假冒他。”花滿樓不是用眼睛看的,也不是用鼻子聞的,他是用心看的。
司空摘星的易容術天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