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陳劍勇卻突然愣住了。
就在這一剎那,彷彿電光石火般,某個模糊的念頭極快地從他腦海中劃過,他卻一時之間抓不住它。
但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他不禁猛地再度看向賭桌對面的這個女孩,因為極度的驚訝,他的瞳孔正在急劇收縮。
此時此刻,這張漂亮的臉上絲毫沒了方才那種緊張僵硬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鬆而又略帶狡黠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像是極璀璨的光芒,將她整張臉龐都點亮了。
就連她的眼睛都彷彿在發光,那雙前一刻還忐忑不安的眼睛,這一刻正望著他,宛如熠熠生輝的琉璃寶石,眼底流動著耀眼的光華。
他終於明白過來,卻仍舊不敢相信,十足震驚的目光迅速遊移到對面的底牌上。
綠色絨布桌面將女孩的手襯得白皙如玉,纖細修長的手指輕巧地翻過底牌。
黑桃K和黑桃Q。
與公共牌中的黑桃10、J、A湊成了同花順。
他輸了。
手握四張A,卻輸得徹徹底底。
在她All in之前,他以為她的一切表現和反應都是在詐他,只是顯得那麼不嫻熟。
結果她卻真的是在詐他。只不過,她用了一個連環套,虛則實、實則虛,成功地將他引誘入局,最終贏了這一場。
結清了借款,她們走了,陳劍勇卻似乎還不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他輸了,竟然輸給一個初次玩牌的年輕女孩。
而她在剛開始坐下來的時候,明明還是那樣的生澀和緊張,有好幾次下注時,就連手指都在輕微地顫抖。
那是裝不出來的。
所以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有那樣的計謀和魄力,在第四張公共牌翻出來就已經鎖定勝局的情況下,竟然使詐騙過了他的眼睛和判斷力,多贏走了他一萬塊。
可真是又絕又狠。
荷官也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陳劍勇獨自呆立在偌大的房間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他的幾個手下在旁邊目睹了今晚的全過程,誰都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最後還是有人推開門走進來,雲淡風輕的笑聲打破了彷彿凝固住的空氣。
幾個年輕小弟齊齊喊道:“沈先生。”
斯文清俊的男人擺擺手,同時笑道:“阿勇,走吧,去你辦公室喝茶。”
已經是凌晨時分了,在陳劍勇的那間辦公室裡,早已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正在親自煮水泡茶。
金紅色的茶湯澄淨透亮,盛在天青茶杯裡,冒著嫋嫋的香氣。他端起杯子輕嗅一下,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讚許道:“你這茶倒是不錯。”
陳劍勇立在一旁,畢恭畢敬地叫了聲:“蕭先生。”然後賠笑道:“您要是喜歡這種茶,我馬上叫人裝幾斤給您送過去。”
“不用了。”蕭川又喝了兩口才放下茶杯,示意他,“坐吧。”
陳劍勇點著頭,卻不敢真的坐下來。他垂手站在茶几邊,臉色有些忐忑,沉下聲音主動認錯:“晚上的事是我搞砸了,還請蕭先生處罰。”
蕭川並沒有看他,只是執起水壺往茶碗裡衝注新水,同時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場賭局本來就是沈鬱出的主意,和你沒什麼關係,你也不用太在意。”
“可是……”雖然羞於承認,陳劍勇到底還是咬著牙尷尬地說,“可是,是我輸給那個小丫頭了。”
“要怪也得怪沈鬱,是他憐香惜玉,想給那個女孩一次機會,不至於讓她們太為難。”說到這裡,蕭川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意味不明地朝沈鬱瞥去一眼,語調輕淡。
沈鬱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架著長腿靠在單人沙發裡,心安理得地喝著茶,斯文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