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牙齒咬得咔咔響。“奶奶的,回去老子一定要把那鵲商樓掀個底朝天!”
“北國的錢袋子萬金坊,砸了它的話且不說我,你以為帝都的洛氏是吃軟飯的麼?”
黑斗笠下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楚淮一個踉蹌,只能感慨遇人不淑啊!一條人命比不上一座酒樓呀!
“吱呀吱呀——”
一陣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響近了,聽起來有幾分磨刀霍霍向楚淮的樣子。大門直對著院落,插翅難飛!
眼見著蘇婍的身影近了,一如昨日那一身肥大的皮襖,長髮利索地紮了個馬尾,竟真有幾分青年的爽朗氣質。右手拖著一根長長的鐵棒兩米有餘,末端在地面上摩擦,咔咔聲令人心寒。
對上那雙眼,無所不能的楚大俠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抖三抖,寒如刃,銳似刀,滔天的怒火不言而喻,一瞬即發!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這眼神果然有眼前這尊仙大神當年的風采!
“啊哈哈哈……這不是蘇姑娘麼?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裡來了?哎呀快坐下來喝口熱茶,喝口熱茶!小七,還不快給客人倒茶!”
小七捧著茶杯靜坐,手中摩挲著一枚白子,毫不理會。
“……”
老大,主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轟——”
說話間,蘇婍的鐵棍早已經風速般掃了過來,楚淮提溜著半顆心側身一躲,堅固的木廊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蘇婍陰著臉,冷笑——
“新來的臭小子好男風,差點輕薄了楚大俠的侍從……”
“楚淮,你知道這話是誰傳出去的麼……”
幽幽的口吻好似深冥的鬼語,一張嬌小的臉被碎髮遮了大半,唯獨那眼似萃了毒,森寒如劍,詭譎異常。
楚淮後背的冷汗噌噌冒個不停。
不好了,這回小王妃是真的生氣了!
“蘇,蘇姑娘,別——別生氣哈,我不是故意,故意的,我就是隨口那麼一提,不是想給你抹黑,不是想給你抹黑,啊哈哈哈——”
“楚淮!”
蘇婍一聲吼,沒打完的哈哈就這樣被硬生生折斷。
“你他孃的那隻眼珠子看到我想要輕薄你家那二大爺侍衛?昨天的情況你是眼瞎眼瘸眼盲沒看見還是忙著穿越重生鬥小三為了製造噱頭胡說八道?說我好男風你整天和你家二大爺躲在這深林僻靜的破地方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是不是也該上明天的蒼耳鎮頭條啊!”
“我——”
“你什麼你,是不是把敵敵畏當可樂把那八毛錢十二斤的腦子喝秀逗了都是這症狀!我今個要不把你打個天昏地暗爹不認娘不養都對不起我這新社會主義腐女基金會十八年的培養!”
“啪——”
一鐵棍又摔了過去!
“別呀,蘇姑娘,蘇女俠,蘇祖宗,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楚淮慌忙地逃竄,偏偏蘇婍一根鐵棍舞的風生水起,沒有章法卻是步步緊逼。棍風掃起一片衣角,多少的武功絕學都忘到了腦後,他一步三躲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喂!小七!主子我就要被打死了你也不管管!別忘了這件事的起因可是因為你,別跟個沒事人似的裝木頭!”
黑斗笠的小七靜坐著好似一尊雕像。
“喂——你再不吭聲別怪我掀你老底!”
被逼到牆角的楚淮一聲吼,眼瞧著蘇婍的棍子就要壓著自己的腦門劈下去,認命似得緊閉上眼。
“咔——”
意料中的一聲悶響並沒有聽見,反而是金屬的脆響聲尖銳異常。楚淮的眼睜開一條縫,就瞧見面前的蘇婍還保持著剛才那個掄棍的動作,手中的鐵棍自手上方的一尺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