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對我而言亦是一種新幸福的線索,感覺到了這世上很少有人到達的一扇天堂之門的開啟。伴隨著我們的接吻,在我們面前開啟的,彷彿不僅僅是肌膚相親的*之門和逐漸膨脹的*之門,還有將我們從春日午後拽出去的一扇浩瀚的時光之門。
我會愛上她嗎?在感受著巨大幸福的同時,我也在擔憂。因為腦子的混亂,我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可能會在認真對待這種幸福而導致的危險和玩弄這種幸福而產生的卑劣之間掙扎。那天晚上,奧斯曼、他的妻子貝玲和他們的孩子們來看望父母,我們一起吃了晚飯。我記得吃飯時我又想起了芙頌以及我們的接吻。
第二天中午我獨自一人去了電影院。我壓根沒想要看電影,只是想一個人待著,因為我感覺自己無法在嘎爾特的職工餐廳,與公司的老會計們和喜歡說我兒時有多可愛的和藹胖秘書們一起吃飯。和他們在一起我同時扮演著朋友和“謙虛的經理”兩個角色,我不可能一邊和他們大聲說笑著吃飯,一邊想著芙頌和我們的接吻並期盼兩點鐘的儘早到來。
在奧斯曼貝伊的共和國大街上看著櫥窗神情恍惚地溜達時,我看到了“希區柯克周”的廣告,被廣告吸引看的一部電影裡有一個格蕾斯·凱莉的接吻鏡頭。我在電影中場抽的煙;為了讓人想起看午場電影的家庭婦女和逃課的學生,我在多年後找到並把它放進博物館的“阿拉斯加福裡高”巧克力冰激凌;引座員的手電筒。這幾樣東西,讓它們來展示我在電影院裡想起的青春期的寂寞和接吻慾望。我喜歡電影院的陰涼和散發著黴味的厚重氛圍;喜歡聽一兩個電影愛好者的輕聲交談;喜歡看著厚重的天鵝絨幕布邊上的陰影和黑暗角落沉浸在幻想裡。馬上就要見到芙頌的意識變成一種幸福從腦子的一角蔓延到我的整個靈魂。走出影院,穿行在奧斯曼貝伊蜿蜒的小巷裡,經過布料店、茶館、五金店、上漿並熨燙襯衫的店家,朝泰什維奇耶清真寺、我們約會的地點徑直走去時,我記得自己想過那應該是我們的最後一次約會。
12。接吻(4)
一開始我試圖去認真輔導她。她的頭髮散落在紙上,她的手在桌上不停地移動,她把鉛筆頭上的橡皮像*那樣長久地咬在兩片紅唇之間,她裸露的胳膊不時碰到我裸露的胳膊,這些都讓我魂不守舍,但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開始解方程式時,芙頌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驕傲的神情,她衝著前面(有時對著我的臉)著急地把嘴裡的煙吐出,當她用餘光得意地瞟我一眼,想讓我知道她很快就要找到答案時,她又會因為一個加法的錯誤而前功盡棄。當得出的結果和a,b,c,d,e答案上任何一個都不相符時,她先憂傷,繼而慌亂,隨後說“不是因為笨,而是因為粗心”來為自己找到藉口。為了讓她不再出錯,我自負地對她說,細心也是智慧的一部分。開始解一道新題時,她那聰明的鉛筆尖,就像一隻飢餓麻雀的著急小嘴那樣在紙上跳躍著前行,我欣賞著那鉛筆尖,被她那一邊拽頭髮,一邊安靜、幹練地簡化等式的模樣打動。同時我也在擔憂地關注著內心裡升騰起來的迫不及待和不安。就在那時,我們開始接吻,我們長時間地接吻,然後我們*。*時我們感到像童貞、羞恥和罪過一類東西的沉重,這是我們從彼此的動作裡發現的。但是我也從芙頌的眼睛裡看到,她在從*裡得到樂趣,陶醉在最終發現這些多年好奇的樂趣的興奮裡。就像一個穿越波濤洶湧的大洋,忍受千辛萬苦最終到達一片夢想多年、傳說中的遠方大陸的遊客,在他剛踏上那片新大陸時是如何帶著好奇和陶醉面對每棵樹、每塊石頭、每處泉水的,又是如何既興奮又小心翼翼地將每朵鮮花、每個果實放進嘴裡品嚐的,那麼芙頌也是在用同樣的好奇和眩暈慢慢地發現一切。
如果我們把男人最明顯的性器官放在一邊的話,其實最讓芙頌感興趣的東西,既不是我的身體,也不是廣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