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
林芳為人謹慎,她爬上錯綜複雜的藤枝四處眺望了一下,對我說:“沒看見你那個寶貝媳婦兒,王家的人馬好像也沒追到這裡。你們到底想找什麼東西,這裡除了一株史前巨木,我可沒看見什麼稀奇的東西。”
胖子指著我們走過來的黃金大道叫喊:“這是什麼,金子鋪的路啊,這還不夠稀奇的。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在美國長大的娘們兒是吃什麼長大的。”
林芳說:“看來美國的西部拓荒史你是沒有讀過了,當年在西部淘金的美國牛仔也曾經發現過一條類似的黃金大道,據說當時在西部挖出來的金脈有百十米長,都是純度極高的優質礦藏,不過,他們後來因為分贓不均導致自相殘殺,最後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來,所以像這樣的黃金大道,也被我們叫做黃泉大道。”
胖子狡辯:“既然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這個故事你又是從何而知。黃金就是黃金,你少唬人。”
我怕這兩人再吵起來,只好出面調解:“你多大了,跟一個女人計較。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邏輯,她們本身就是沒有邏輯的人。哎,我說,你不是又看上人家了吧!”
“去去去,誰會看上這個兇婆娘,母老虎有一隻就夠了,你自己好好享受去吧。等找著了Shirley楊,我看你再敢猖狂。”
我拿出費盡萬般艱辛奪來的金印,心中不是個滋味,這就好比你全副武裝想跟敵人幹一架,可到了約好地點一看,一個人都沒有。你自己空悲切。四眼和胖子紛紛爬上巨大的日印花樹,想在枝葉茂密的樹枝根葉間找尋線索。
我站在樹端眺望整個祭祀室。神殿中央一條黃金大道直通石門,四周空曠入野,牆壁上爬滿了日印花的藤蔓,這株老樹根基盤錯,我聽說熱帶叢裡中的植物平均壽命要高出平常許多,不過像這樣一棵參天頂地的龐然巨物可真不多見。此刻我更關心的是Shirley楊的下落,我們找了一路,從美國追到秘魯,從繁華多姿的都市追到人煙罕至的叢林。除了在魔鬼橋上的那次不愉快的相遇之外,再也沒有看到Shirley楊的蹤影。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我和她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
麼誤會,才會導致反目成仇?
正想得出神,頭頂上忽然被一塊小石子砸了一下,我抬頭一看,一個肥大的人影正在我頭頂上的藤蔓上慢慢地往下爬,剛才的小石子就是被他帶動,才從建築物上脫落下來的,我喊道:“胖子,你不會注意一點,爬那麼高的地方幹嗎,樹頂上又沒有吃的。”
“老胡,你叫我?”胖子的聲音從我後方遠遠地傳來,我回頭一看,他正趴在黃金大道上研究如何將金子挖出來。“你什麼時候又跑回去了?”我問完才覺得不對勁,如果胖子在我身後,那頭頂上是什麼?
我再次將視線集中到樹頂,只見那個人影正在一點一點地向我靠近,他動作僵硬、腦袋朝下、同手同腳,“毗溜”一下就消失在茂密的藤蔓之間。我更加肯定這人不是胖子,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從天頂上的縫隙中爬人神廟的人。
四眼和林芳本來忙裡偷閒,正在樹冠底下聊著什麼,一聽見我的呼喊立刻站起身來詢問。
我說:“有東西從外邊爬進來了,看著像人,不過又不太像。”
胖子灰溜溜地從黃金大道上跑了回來,見我們開小會,就問:“怎麼著?不是要開批鬥大會批鬥我吧?”
我說:“你試圖私挖第三世界國家黃金的問題咱們待會兒再討論,我剛才好像看見什麼東西在樹上動。”
胖子不屑道:“林子裡頭什麼東西最多,猴子狽!指不定是住在樹上的老猴子看你俊俏,想收了做女婿。”
這時,又有大量的石屑從我們頭頂落了下來,林芳抖了抖頭,眯起眼睛朝樹冠頂端望去,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