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腿部重傷。令
人奇怪的是,她父親這麼強壯的一個人看見自己流了許多血
竟嚇昏了。而她母親,一個平常整日呆在自己家客廳裡不大
上林中去的婦女,卻忽然堅強起來。她馬上給父親進行包紮,
止住了血,而且叫費雯去叫人。當人們把父親放在臨時用樹
枝作的擔架上抬出林區時,母親每過半小時給父親鬆一下包
扎,維持血液迴圈,過些時候,再包紮起來止血。後來大夫們
說,多虧了母親採取了這些措施,不然這條腿就需鋸掉了。費
雯早就把這件事給忘掉了,但是現在忽然又想了起來。這給
了她很大的力量。她知道過了這一關,以後再看屍體解剖就
不成問題了。
“有問題嗎?”皮爾遜在問大家。
費雯有個問題。“那些器官——您從屍體裡取出的那些器
官,以後怎麼處理?”
“我們保留……可能一個星期。我指的是心臟、肺、胃、
腎、肝、胰腺、脾和腦。我們將一一檢查作好記錄。那時我們
同時檢查別的屍體取下的器官,可能六個到十二個病例一起
作。”
費雯心想,這話說得真輕巧,沒有一點感情的味道。也許,
當你經常做這樣的工作,便不得不變成這樣了。她不由打了
一個冷戰。邁克·塞登斯和她的眼神相遇,微微一笑。她不
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樂嗎?還是同情?現在另外一個姑娘
提問題了。她問話的聲音有些發顫,象是有點膽怯。
“然後,就光把這個屍體……埋葬了嗎?”
這是個經常問的老問題。皮爾遜回答道:“那不一定。象
這座有培訓任務的醫院,一般在解剖屍體以後,研究專案比較
沒有培訓任務的醫院要多一些。我們醫院只把屍體外形交給
殯葬人。”他想一下又補充一句:“反正我們把內臟放回去對他
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倒給敷芳香防腐油的添了麻煩。”
麥克尼爾心想這倒是實話。可能這種提法不太好聽,但
事實就是這樣的。他有時也納悶:那些參加葬儀的人知道不
知道經過解剖的屍體裡邊還有多少東西。在做完象這樣的解
剖以後,可能要好幾個星期才處理內臟器官,要看病理科的工
作忙閒而定。那時,還要留下內臟器官小的組織標本,長期保
存。
“有沒有例外情況呢?”那個女學生還要接著問下去。這回
皮爾遜倒沒有煩。麥克尼爾心想這是碰上他今天脾氣比較好
吧。這位老大夫也有好脾氣的時候。
“有的,”他答道。“在沒有進行屍體解剖以前,我們必須
首先取得死者家屬的同意。有時家屬沒有提什麼條件,象這
次這樣。那我們就可以檢查整個軀體和頭部。另外也可能我
們只得到家屬有條件的同意。例如有的家庭可能特別提出要
保留顱腔內部完整。我們醫院尊重家屬的意見。”
“謝謝,大夫。”不管發問的姑娘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現在
她似乎已經全明白了。但是皮爾遜還沒說完。
“有時你們也會遇到為了宗教信仰方面的原因要求把內
臟器官和屍體一起埋葬。在那種情況下,我們當然也照辦。”
“是天主教堅持這種要求嗎?”另一個姑娘問道。
“大多數並不,但有些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