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林恩照樣去做了。麥克尼爾作為病理住院
醫師有些權,但是他的工資卻並不比停屍房這位看守多多少。
但不用多久,他倆的工資差距就會愈來愈大。麥克尼爾已經
當了三年半的住院醫師了,再過六個月,他就可以隨便選擇一
個病理主治醫師的職位。然後,他就可以開始考慮那些年薪
兩萬美元的工作,因為病理醫師這一行很走運,到處缺人。到
了那個時候,追求潘菲德護士或者別的女人,就不必發愁沒有
錢了。
羅傑·麥克尼爾想到這裡,心中暗自得意,但是臉上沒有
露出來。和麥克尼爾打過交道的人覺得他很執著,他常常是
這樣的;又說他有時缺乏一種幽默感,其實他並不。他不大容
易和男伴們交朋友,但是女人卻覺得他不錯。他自己早就發
覺了這一點,也利用了這一點。當他還是實習醫生的時候,同
伴們很納悶:怎麼同屋的這個有些內向、不怎麼活潑的傢伙,
竟會莫名其妙地接連和好幾個護校女孩子好上了,而那些自
以為交女朋友手段高明的人卻失敗了呢?
解剖室的門譁一下子推開,邁克·塞登斯象陣風似的蕩
了進來。塞登斯是個外科住院醫師,臨時派在病理科幫忙的。
他這個人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一頭紅髮橫七豎八的,不肯老
實地待著,象是總有風在吹。他那張坦率的孩子臉總堆著一
副可愛的笑容。麥克尼爾覺得塞登斯是個愛出風頭的人。但
是這小夥子和他遇到的其他外科住院醫師相比,對病理科工
作的適應能力強多了。
塞登斯看了看臺子上的屍體說:“啊,又有得幹了。”
麥克尼爾指了指病歷,塞登斯拿起來,一面看,一面說,
“什麼病死的?哦,冠心病。”
麥克尼爾答道:“病歷上是這麼說的。”
“你作這個嗎?”
病理科的住院醫師搖搖頭。“皮爾遜就來。”
塞登斯有些懷疑地抬起頭。“頭頭自己動手嗎?這個病例
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沒有什麼特殊的。”麥克尼爾說著,把一份四頁的解剖分
析單夾在紙夾子上。“一些護校的女學生來看解剖,可能他願
意給女學生們留點印象。”
“大主任來表演!”塞登斯笑道。“這我可得看看。”
“那你就順便乾點活吧。”麥克尼爾把夾紙板遞給了他。
“填這玩藝兒怎麼樣?”
“當然可以。”塞登斯接過紙板,開始作屍體狀況記錄。他
一邊寫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挺漂亮的一條闌尾手術疤,
左臂一個痣。”他把那條手臂擺到了一邊,說:“對不起,老兄。”
記下:“輕度肌肉僵化。”翻開眼皮,寫:“瞳孔等圓,直徑0。3厘
米。”又把已經僵硬的頜骨撬開,說:“看看牙。”
外邊甬道有腳步聲。解剖室的門開啟了,一個護士探著
頭往屋裡看,麥克尼爾認識這是護校的一位老師,她說:“早
安,麥克尼爾大夫。”她身後邊有一群年輕的護校學生。
“早安,”住院醫生招呼道。“你們都進來吧。”
女學生在門口站成一排,一共六個人。在她們走進屋裡
的時候,都緊張地看了臺子上的屍體一眼。
邁克·塞登斯笑著說:“快著點,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