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去賭,林雙去上學了嗎,還有源兒,是不是越長越漂亮了?
林決呢?想起那個說著喜歡卻堅定的站回原地的男子,長歌的腳步停住了。
遠遠的,已經看到了那熟悉的村莊,甚至,已經能聽到那裡傳來的笑聲。
長歌卻毅然絕然的掉轉馬 頭,向來路奔去。
她相信逢單安排的人,如果林決有困難,必然會有人相助。
對於林決的情意,她既然無能為力,又何必再去擾亂他現在的平靜。
惟願現世安好,他一生順遂。
耳聽得鞭炮聲聲,煙花滿天。
長歌勒住了韁繩,彎了嘴角,總算沒有白費她快馬加鞭連日趕路,還能回來陪子期一起過年。
今夜,應該來得及在第二年的陽光升起來之前到家吧?
只是,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完全展開,她便看到了漫天煙火中的另一道訊號。雖然若隱若現,但是長歌仍然臉色大變,那是,鐵甲軍常用的求救訊號。
長歌奔到的地方,是一處濃密的叢林。
她從馬上跳下來,將玉簫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移動著。
林中並沒有特殊的聲響,她屏息聽了一陣,確定耳力所及之處並沒有什麼人。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剛才的那道訊號應該就是這一帶發出的。
她皺了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將簫湊到嘴邊,短促的吹了一聲。
沒有聽見任何回應。
她一提氣,縱身躍到最近的一棵樹上,四處檢視著,光線昏暗,只能看到樹影重重。她雙手按簫,運足內力,將簫聲送了出去。
突地,她耳朵一動,往西南方向望去。
她剛剛似乎聽到了那裡有響動,要是這會兒仔細一聽,又聽不到了。
簫聲斷斷續續的只著,她的身形,已經極快的向那處撲去。
人還在半空中,她已經看到了一棵樹下躺著的人,“肖凌!”
她心中大駭,肖凌是當初她安排在逢單身邊護衛的人,是她親自調教出來的親衛,絕不可能離開逢單身邊。
肖凌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躺在樹下,眼睛半眯著看她,滿眼焦灼,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長歌單手按上她的後背,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
肖凌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痛苦的望著她。
“肖凌,別急,有什麼話等會說。”
肖凌搖搖頭,一隻手,慢慢的抬起來,長歌慌忙用另一隻手握住,“肖凌,你想說什麼,不要急。”
“您書……桌下,快!”她的手軟軟的垂了下去,輸入的內力也如石沉大海,再無任何反應。
“肖凌!”長歌猛地抱住了她,大聲喊道。
肖凌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已經沒了氣息。她身受重傷,早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她只是強硬撐著,這才留著了最後一口氣見長歌。
長歌放下她,飛快的站起身來,“逢單,逢單!”
肖凌死在這裡,那麼逢單呢?
長歌將全身功力提到極致,將附近搜尋了個遍,仍然沒有發現逢單的蹤影。想起肖凌臨終前的話,一咬牙,向林外奔去。
來不及從正門進入,長歌的身形 猶如鬼魅一般飄進了自己的院落,饒是軍中不乏武藝高強之輩,也只能捕捉到一個淡淡的影子。
推開書房門,長歌鑽到書桌下,可是四個腳都檢視遍了,也沒有發現異常。
長歌喘著氣,目光移到地板上,然後一掌擊向地面。地上石磚應聲而裂,什麼也沒有,長歌又擊開了旁邊的石磚,直到,一個油皮紙包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長歌飛快的開啟,一層又一層的包裹之中,是一張紙,字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