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走到一半,又被硬生生的拉回來,那種滋味該有多難受!那女人攥緊了拳頭,渾身骨頭咯咯作響。
長歌的視線掃過她狂怒的臉,不動聲色的朝正向她奔來的子期喊了一聲,“子期,你快過來看看。”嘴角輕輕揚起,一句話便止住了這一群人騷動,她說,“這個 男人還沒死!”
“你說什麼!”或者是太過驚愕,也或許,是狂喜,那女人腿一軟,生生跌倒在地。
長歌將那男人平放在地上,對那女人說,“你,把外衣脫了給他蓋上,其他人,想辦法找些熱水,流食來。”
子期氣喘吁吁的奔至長歌面前,都快哭了,一把抱住長歌,伸手就擰了她幾下,心中憤恨不已。她就不能稍微多考慮一點嗎,那鷹部落的人可不是什麼好善與之輩,她就那麼看了兩眼,二話不說的就把人弄上岸來,他氣不過,吼道,“萬一救不過來怎麼辦?”
子期下手並沒有留情,那擰在腰上最柔嫩的地方,還是有幾分力道的,長歌呲著牙,硬生生忍了,然後拍拍他的背,安撫道,“你先看看再說。”
子期蹲□去檢視那病人,手搭上他的腕間,眉頭微皺,的確是探不到脈搏了。
周圍的人摒住了呼吸看他,長歌卻並不擔心,揹著手站到他身後,“死的人,流出來的血顏色不是這樣的,而且流動速度這麼快,還有溫度,應該是痛到極致,造成的假死。”
秦子期咬了咬牙,猛地抬起頭看她,“萬一我救不了怎麼辦?”
無視身旁虎視眈眈的目光,長歌輕笑,“放心,我可以帶你逃跑。”
“撲通!”是剛剛那站起來的女人,重重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給兩人磕頭,“求求兩位,一定要盡力救救聶湘,大恩大德,馮竹此生不忘。”
“哼!”戴著鷹飾戒指的男子也走了過來,紅著眼睛道,“你們剛剛把我哥哥拉回來,要是救不活他,就是存心搗亂,你們就跟著一起死。”
“你叫什麼名字?”長歌問他。
秦子期正在低頭按壓著聶湘的腹部,聽到這話後,迅速抬起頭來,看了那男子一眼,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聶楓!你幹嘛?”
長歌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了你的名字,方便喊一些。聶楓公子,麻煩你,叫幾個男人過來,把這兒圍起來。”
聶楓狠狠的瞪她一眼,但也乖乖的聽了話,叫了幾個男子將秦子期聶湘圍在中央。
長歌背轉身過去,問道,“子期,怎麼樣?”
秦子期使勁的按摩著聶湘的各個穴位,滿頭大汗,“不知道。”
一時間,空氣中繃得緊緊的,馮竹焦急的不停走動著。
突然,一聲輕吟溢了出來,馮竹眼睛一亮,“湘兒!”
聶楓也顫著聲音喊道,“哥哥,哥哥!”
聶湘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睜開眼,只是那脈搏倒開始緩慢跳動了。
或許是因為血脈重新暢通的關係,身下的血流得更快了,子期的聲音,有些不穩,“長歌,孩子還沒出來,怎麼辦?”
長歌當然不懂醫,子期此刻的求助,只是在心慌之下本能的依賴。
長歌隔 著人縫,伸進一隻手去,“子期,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他清醒,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不然他們都死定了。把他的右手給我,我護住他的心脈。”
一隻手迅速的握住了她的,有些涼,長歌微笑,她知道,那是子期的手,她重重的握了握,“不要怕,我相信你。”
那手握了片刻之後,放開了她,重新放入她手中的,是聶湘的手。
長歌輕握著,一股暖流緩緩不絕的輸了過去。
子期咬著牙,使勁掐著聶湘的人中,直至血泡冒出。
聶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