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曾說完,身形剛入林內,便又一個轉身,急縱而出。
這樣一個自外向內疾追,一個自內向外急縱,恰好均出意外,閃躲不及,凌空撞在一起。
那邵小綠一身功力,何等精湛,真氣微凝,便把那奇醜老婦撞得倒退七八尺,足下蹌踉眉頭微蹙。
妙悟、妙空兄弟,見邵小綠既要向人問話,又復這等蠻橫,生恐鬧僵,正待上前排解,奇醜老婦已先一手撫後腰,一面說道:“你這蠻不講理的大頭老道,是不是在二十年前便已身著紅袍?”
邵小綠聞言驀然一驚,目射精光,註定奇醜者婦,沉聲答道:“我自闖江湖,開始嘯傲江湖,便永遠身著一襲紅袍,迄今足有六十多年,你問這則甚?”
奇醜老婦不答邵小綠所問,卻自朗聲道:“仙姬思羽士,碧目戀紅袍。”
邵小綠周身一震,眼望奇醜老婦,急急問道:“這兩句話,是昔年姚小玉揹著褚珏,與我繾綣之時的定情之語,直到如今,她還記在心中,足見……”
奇醜老婦點頭介面說道:“姚仙娘每日晨昏,均要把這兩句話兒,念上兩遍,故而我見你身穿紅袍,試行一問,果然就是她苦思不已的紅袍羽士。”
紅袍羽士邵小綠聞言更加喜上眉梢,口氣也溫和了許多,含笑向那奇醜白髮老婦問道:“你既知我與姚仙孃的昔日交情,怎的還不告訴我,她所居的碧目谷地在何處?”
奇醜老婦搖頭說道:“碧目谷離此尚遠,當中還隔著兩三處天然奇險。”
邵小綠狂笑說道:“你且說不防,我們千里遠來,怕什麼路遠!至於絕澗危崖,毒瘴瘟癘等天然奇險,也只難得住凡夫俗子,卻難不住邵小綠與‘北嶽雙仙’妙悟、妙空兄弟。”
奇醜白髮老婦目光一注“北嶽雙仙”兄弟緩緩說道:“碧目谷在這六詔山的極南處,你們必須由此先往西南,經‘蜈蚣壑’翻‘千尺嶂’,度過‘百丈沉沙’,然後轉向南行,穿過‘落魄林’方可到碧目谷口。”
邵小錄聽完哈哈一笑,紅袍展處,正待飄身,白髮老婦又復叫一聲“且慢”,繼續說道:“你且別急,碧目谷規戒特多,縱到地頭,若不照谷中慣例遵行,一樣難得其門而入。”
邵小綠蹙眉問道:“碧目谷中,有什麼慣例?”
奇醜白髮老婦說道:“來人必須戰敗姚仙娘門下的‘四風三鬼’其中之一才有資格進入碧目谷。”
邵小綠狂態又露道:“姚小玉門下的‘四風三鬼’無非是些後生下輩,邵小綠隨意揮袖彈指之間,他們也將難於禁受。多承指點,後會有期,我急去與闊別二十多年的昔日情人,一修當年舊好去了。”
話完,當空飄起一團紅雲,帶著錦長不斷的得意笑聲,落向密林以內。“北嶽雙仙”妙悟、妙空兄弟,雖然眉頭雙蹙,但也只得隨同邵小綠一同騰身,只把那位奇醜白髮老婦獨自留在林口。
老婦目送三人身影,馳向西南,不由莞爾一笑,伸手入懷,正待摸取什麼物件之時,忽然耳畔似有所聞,電疾閃身,藏到一株雙人合抱的古木巨幹之後!
展眼之間,果自密林中東北方向,輕如絮舞,捷似雲飛地馳來兩條人影,正是薄青仁、淳于俊。
二人身形才現,古木後哈哈一笑,轉出了千面空空唐子羽,容貌雖復,衣著未換,依然是一身老婦裝束。
薄青仁見狀忍俊不禁,失聲問道:“唐老人家,你怎的這副怪相?莫非已用獨擅勝場‘易容妙術’,騙了‘紅袍羽士’邵小綠?但那‘雷火九龍梭’可曾到手?”
唐子羽微微一笑,略述了適才騙過邵小綠之經過,並自懷內摸出兩隻長約七寸,通體密佈鱗甲,精光閃閃的龍形金梭,遞與淳于俊薄青仁觀看。
淳于俊見這種雷火九龍梭,製作極其精巧,知道威力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