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早料到自己會因為唐雁而如此傷心才在一開始那般排斥唐雁。
他也不能說唐雁錯了,唐雁有什麼錯呢?她理所當然應該向她未來的丈夫現在的男朋友索取安全感,而自己給她的,卻是母親附加的苛責,她也是別人家千嬌萬寵的女孩子,憑什麼要受自己的挑剔呢?她因為自己忍了那麼久,如今不想忍下去了,又有什麼錯呢?
任柯不認為他和唐雁之間沒有感情,只不過他們的感情擋不住這樣的消耗罷了。
他不能夠離開唐雁,但他更不能夠沒有母親,所以,他並沒有聽從哥們兒的話真的去唐雁的戶籍所在地找她,找到了又能夠怎樣呢?任柯頭一次如此清醒,他不能夠改變母親對唐雁的看法,同樣不能夠消除唐雁曾受過的那些委屈,硬要把兩個人拉到一起,也只會是互相折磨。
這兩個女人因自己而產生交集,卻也因為自己而產生矛盾,偏偏自己還不能解決,任柯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無用的人。
情感上的失敗讓任柯沒有心情工作,不是所有情場失意的人都能夠職場得意,因為任柯的不專心,他的工作終於丟掉了。
研究院從來都是一個講究高效嚴謹的地方,他的幾次失誤不大不小總會為研究增添麻煩,而他的這種狀態讓協同工作的其他人多了好幾倍的工作,這種情況下,他很快就被淘汰出局了。
招他進來的領導對此十分可惜,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勸勉他幾句,話都是好話,也都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但理論再好,無法實踐也是白搭。
任柯謝過了領導的好意,拿著自己的東西出了研究所,回到租住的地方,看到母親的額身影時,又感覺到疲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每次見到母親,他都會想到唐雁,想到唐雁在應對母親挑刺行為時候的表情語言,想到……然後痛苦不已,當時,他為什麼就那麼傻,一點兒也聽不出母親不含善意的話到底多麼傷人呢?他怎麼就被母親臉上的笑容迷惑了呢?
不是所有笑著說出的話都是玩笑。——這樣的事實他為什麼現在才懂?
“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了?”任母完全沒察覺到兒子的心情,他臉上更多的是疲憊,任母關心地看著,伸手就要去摸摸兒子的臉,卻被任柯一偏頭錯過了。
“我被開除了。”任柯淡淡地說著,放下東西去了房間,關上門就沒有再出來,他這段時間真的不想再見到母親,不想去回憶那些事情。
任母愣愣的,開除?怎麼會開除?她可是知道自己兒子有多優秀的,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當初進研究院也是憑真本事進去的,怎麼會被開除?
再回頭,對上那已經關緊的房門,任母張了張嘴,還是沒出聲,她知道兒子跟唐雁分了,還知道那是唐雁先開的口,更知道唐雁因此離開了這座城市,沒留下一點兒尋人的線索,最初她是高興的,她就是看不上唐雁那樣農村出來的人,有什麼好的,另找一個就是了,可是,看兒子如今的態度,心驟然冷了。
他是因此恨上了自己嗎?任母一時又憤怒又委屈,更是在心裡暗罵了好幾遍唐雁,都是那個害人精搞的。
“聽說你最近和你母親不合?”
坐在沙發上的中年人慢悠悠說著,語氣沉穩,明明是肯定的他非要揚起了尾聲,好像是疑問一樣,卻又不等人回答,直接道:“你母親那人就是那樣,對自己看不上的就是百般挑刺,如今你也算是領教了。”
不等任柯對他這句話露出反感或者抗議,中年人,任父又說:“你來幫幫我好了,我年齡大了,也該培養接班人了,你是我兒子,這一攤子遲早都是你的。”
若是以前,任柯是絕對不會對商業有任何興趣的,哪怕是為了以前任父拋棄妻子的行為,他都不會同意他的提議,但現在,以前的工資除了零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