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債主要理直氣壯。沒聽《木瓜》裡怎麼唱的麼——匪報也,永以為好也。翻譯成現代話就是,這點小意思怎麼夠表達我對你的愛意呢,只是表示我想要同你交往罷了。
強烈提倡現代男士學習古人的覺悟。
蟲工木橋◇HQREAD。◇歡◇迎訪◇問◇
第42節:你看,你看,從前的臉……
你看,你看,從前的臉……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王風?黍離》
《天下無賊》裡黎叔很憂鬱地看著王薄說出一句:“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看得人會心一笑。此時的黎叔並不像是江湖人物,而更像是個飽經憂患的文士。
基本上是可以把黎叔看做一個文化人的,無論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還是“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黎叔的正職是小偷,身上卻總能時不時晃出些中國文人的影子。這點悖論就像誰都知道馮小剛是商業片的導演,但誰也不能阻止他時不時地露出點文化的尾巴,無可否認心裡那點小癢處還被他用狐狸尾巴撓得挺到位,這是他的才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句著名的感慨出自詩經《王風?黍離》。大約是在東周初年,平王東遷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鎬京(陝西西安),即所謂宗周。他追望著往昔的興盛,滿目所見,皆是荒涼。昔日巍峨的城闕宮殿,舊時繁盛的王都都消失了。廢墟上只有一片鬱茂的黍苗肆意生長,也許偶爾天空還傳來一兩聲野雉的哀鳴。在某個夏天的白日,當已不灼烈的光線均勻鋪照在暗淡大地上——末世瘡痍瞬間擊垮了一位內心莊重的大夫,他不禁悲從中來,涕淚滿衫。
《史記?宋微子世家》載:“箕子朝周,過故殷墟,感宮室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乃作《麥秀之詩》以歌詠之,殷民聞之,無不流涕。”《麥秀歌》雖始載於《史記》,微子之傷殷卻在西周初年,《麥秀歌》的內容,《黍離》的作者不可能不知道。西周的滅亡,是因為周幽王姬宮涅先生的荒淫殘暴,致使犬戎攻破鎬京,周朝國祚傾頹,這情景和商紂王荒淫失國,被武王消滅何其相似呢?此詩特意以“彼黍離離”點染頹敗景象,不僅見出朝代更迭、世事變遷之速,更大有“殷鑑不遠”的意味。
此後的千百年中,故宮禾黍就成為亡國之思的代名詞,從不竭止地出現在詩文辭賦中,從曹植唱《情詩》到向秀賦《思舊》,從劉禹錫的《烏衣巷》到姜夔的《揚州慢》,無不體現這種興象風神。然而殷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復哀後人。
禾黍成長的過程頗有象徵意味,當“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實”,與此相隨的是詩人的情緒從“中心搖搖”到“如醉”、“如噎”的深化。而每章後半部分的感嘆和呼號雖然在形式上完全一樣,但一次次反覆的吟唱加深了悲涼沉鬱。
我最初喜歡《黍離》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憂患之思。那太遠了,我等正身處太平之世的人是很難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憂患的。是我的好姐妹匡離離讓我不由自主地親近這首詩。離離的名字很有古意,大多人見到她名字的時候都會眼前一亮,脫口而出:“哦!‘離離原上草’那個離離!”簡直連一點歧義都沒有。有時不免讓這丫頭狠狠鬱悶——被她老爸和白居易兩位聯手剝奪了自我發揮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