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一破,數萬狄兵南下,這一隊援兵自然再無什麼作用,也不知後頭是如何安排。
她越想問題越多,恨不得立刻回到從前,把自己腦子裡的水倒個乾淨,裝滿一腦袋京兆府上的摺子同銀臺司的奏報進去。
原本是因為乞木的死,使得興慶府大亂。
今次領兵圍困徐州的乃是乞木的叔叔,上輩子他拿下徐州之後一路南下,眼看中原盡喪,忽然得知自家部落被人擄掠訊息,再無猶豫,當即棄城往回。
而後來奪位的宗骨,此時還只是前者麾下一名副將。
也不曉得這回東進的援兵,能否同徐州里應外合,即便不能把人留下,也可以稍作僵持,爭取些時間來,叫那乞木快點摔了,趁勢咬幾口退兵的肉也是好的。
正想著,夜半更深,外頭已經響起更鼓聲。
趙明枝也不困頓,反而愈加清醒,在那紙上添添補補,不知不覺把墨用了個乾淨。
她正要倒水再磨一點,忽然聽得外間人聲,人還未進,一股極濃中藥味已經飄得進來,回頭一看,竟是木香捧了托盤過來。
“姑娘,天色太晚了,這藥已是熱了兩回……”
木香一面說,一面把那藥碗端到趙明枝手邊,道:“應當正好入口。”
還特地說明道:“我怕小丫頭不曉事,自家盯的火,眼看著三碗水熬成了一碗,姑娘快吃了,再晚些就不好睡了——就怕要起夜。”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趙明枝哪裡還好推拒。
她本以為撿藥加上煎藥,少說可以推到明天才會要吃藥,誰知這院子裡人雖然不多,動作竟是這樣快,一時臉都皺了。
只才答應了裴雍,又是當著木香的面,此刻兩人半生不熟,實在不好叫她難做,只得一捏鼻子,一口氣把藥全喝了。
那藥奇苦,吃完之後,趙明枝連含了幾塊果脯,又拿水漱了半日口,仍覺滿口莫名腥味。
木香見狀,忙去廚房尋飴糖。
趙明枝去角落尋了面盆,擰了帕子,正要擦嘴,那手忽然碰得腰間東西,不知何物,正圓鼓鼓硌著她手腕。
她低頭一看,見得腰間掛的一枚眼生香囊——卻是恰才裴雍給的。
屋中此刻無人,趙明枝再不著急洗臉,先把手仔細擦乾了,才去開那香囊。
藉著昏黃燭光,幾顆圓滾滾東西自開口處滾了出來,落在她手上。
黃白底,當中夾著斑駁紅色,同初生雞子差不多大,或許更大些——竟是幾隻黃驊冬棗。
棗子飽滿圓潤,臥在手心,安靜得很。
趙明枝莫名就轉頭去看門口,不見木香回來,方才鬆了口氣。
她取了一旁茶水洗了一隻棗,咬了一口,只覺脆生生,甜絲絲的,咀嚼幾下,滿口都是甜味,吃完之後,那棗核無處扔,只好用紙包了,也不知心中想的什麼,同做賊似的把那紙包悄悄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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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adoka1013給我的五塊和氏璧……
雖然要感謝,但是看到小兔和氏璧的時候,我已經拔刀了。
不許有下次,否則小心兔毛!!!!!!!!(自己數感嘆號吧!)
這幾天更新都不會太穩定,大家都白天來看吧,不要熬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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