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狠手辣,不知壞過多少性命的,眼看就要追得上來。”
“好漢雖是神勇,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怎好同那群賊廝計較,要我來說,後院還有馬匹,不如補幾匹跑了再說!”
又道:“小的原也是流民,被那姓文的強行劫了,為保性命不得已才入了夥,只求留我一條性命,把我帶上,逃了此地罷!”
只是話音剛落,屋內便傳來一道喝罵:“虎頭,你個撮鳥的!你鳥斷了!你手上不知殺了幾個人,一屋子都擺不下,眼下還要害我們兄弟……”
虎頭痛得臉上煞白,此刻被罵,卻是當即回口,嚷道:“誰人把我擋在外頭的?你們要害我死,自家也別想再活!”
又同李訓道:“好漢,後頭還有院門,那門是爛的,殺將進去,便能牽……”
只他話未說完,就聽後方遠遠傳來“砰砰”的數聲巨響,隨即便是馬匹嘶鳴聲,踏蹄聲,不多時又聞得砰咣聲,像是什麼陶瓷東西次第碎落。
動靜一起,門後便傳來一陣雜亂快跑聲,自近而遠,想是裡頭人急忙奔往後院攔門去了。
幾乎只過了片刻,就聽得後頭有人叫道:“攔住她!”
“是那女的,那女的進後院了!”
“找繩子來,把她絆了先捉起來!”
李訓眉頭微皺,已是覺出不對,轉頭一看,卻是不見了跟在後頭趙明枝,心中頓時生緊,再不管面前那早被廢了武力的賊匪,用鐵棍一個扒拉,將其撥到一旁。
因知此處繞往後院還要功夫,門後又有攔阻,他左右一看,見得往前十餘步有扇大窗,於是打馬拉開一段距離,幾個衝刺,拉高馬蹄,將那鐵蹄對著封緊木窗狠狠踢踹。
只聽“啪”的一聲,窗戶被馬蹄踩碎半邊,已然倒向屋內,剩餘半扇破窗,被西北風一吹,正發出咣噹聲響。
李訓毫不遲疑,藉著馬勢,先把那鐵棍架在窗上,兩手搭住窗臺,先看一眼屋內情況,脫開馬蹬,當即翻入窗內。
他人既得進,就見堂中門後抵著五六人,個個望向自己,面露驚恐之色。
李訓扶窗立穩。
對面那群人見他動作,各自瑟縮,當中卻有一個大叫道:“他下馬了!我們六個打他一個,再不怕他,快上!”
其餘人雖仍有遲疑,卻也曉得此刻不上,後續必死,各自取了兵刃就往前圍,只還未敢走得太近,就又各自腳下灌了鉛似的。
李訓也不等眾人來圍成陣,一腳踩起一旁條凳,雙手搬抬,上前幾步,當頭狠狠敲在一人臉上。
那人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已是栽倒。
那條凳乃是村匠所造,其形又長,其料也厚,砸了一人,仍舊毫髮無損,虎虎生風又槓在後一人頸項間。
那人頭一歪,也是又倒,還把身旁另一人撞得往前一個踉蹌。
李訓左手把那條凳向著往前那人後背一勾,將人拉得近身,卻是就手一拳,重重擊打在其眼眶上,又抽回手,再蓄力打他面門。
只聽一聲脆響,那人又“啊”的一聲,三竅流血,拿手正要去捂臉,也不知是要捂鼻子還是要捂眼睛。
然而還未捂到,搖晃一下,竟是往後軟軟跌坐倒躺在地上,再無聲息——居然已經暈厥。
而李訓早趁勢退回,伸出手去搭著窗臺鐵棍,一把抽出,反身再上。
一個照面便傷了三人,其餘三個哪裡還有半點鬥志,根本不用任何提點,已然不謀而合,慌張往後院跑去。
當前那人一面跑,一面已是把手中長刀抓緊,朝前叫道:“快把那女的抓過來!”
又回頭對著李訓警告道:“你再上前,我就把你那娘們給砍了!”
口中說著,就伸手去撩隔著後院的門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