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菀娘眉眼間滿是引以為傲,道:“那是自然,我爹白手起家,聽說本只是個遊俠兒,後來赤手空拳,掙下如此家業,旁人如何看待我不曉得,在我來看,已是極為厲害。”
趙明枝便道:“這樣厲害人物,怎會被管不住李二哥一個黃口小兒——有無可能,其實你爹本就要整肅鏢局,只不好出頭,不過借力使力而已。”
許菀娘若有所悟,卻仍道:“雖如此,未必沒有其餘做法,因那年事,叔叔便同我家生分,只留堂兄在鏢局中。”
她嘆一口氣,道:“後來我爹半途生病,還是堂兄在旁照料,遇劫匪時為救我爹,也不幸……唉,我家虧欠叔叔良多,我娘還總不肯給好臉色,我每每去勸,總是無用,還要被呵斥……”
趙明枝未知全貌,不好置評,但聽這話,便道:“雖如此,不如先去問問你娘其中緣故?畢竟親孃,不好為了叔家同她鬧生分吧?”
許菀娘眼神閃躲,稍停片刻,低聲道:“不是親孃。”
趙明枝一愣。
許菀娘低頭道:“不是親孃,我是妾生的,親孃生我時難產走了,母親自小將我養大。”
“若論血緣,其實叔父反而親近,只我爹單我一個女兒,這些年來,母親待我同親女兒也無半點區別,養恩極大,但有時遇得事,她總把我當做不知事小兒,不肯明說,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趙明枝回想所見許老夫人模樣,再比對面前許菀娘,倒是能理解那母親一二心思。
她和聲勸道:“你既不想她把你當做小兒,便要做出一二樣子才好——家中中饋誰人執掌?”
許菀娘一時慚愧,道:“我……還在同嬤嬤學,只實在不喜歡這些瑣碎事,學得不太快。”
趙明枝想了想,問道:“今夜那曲《蝶戀花》,‘簾幕風輕雙語燕’,是你彈的麼?”
許菀娘一時驚喜,眼睛都發亮了,道:“棗寧竟能品出其中詞句麼?”
見她如此,趙明枝心中一嘆。
怨不得許老夫人一心要把二哥拉去做女婿,以這許菀娘性子,若無一個可靠助力,只憑她自身能耐,實難守住這份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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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sieatic親給我係的香囊:)
感謝可樂查、狸奴幾下偷翻書兩位親送我的平安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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