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遠讓下人備轎,想著時間緊迫,眉頭一皺,甚至沒給孫遠開口的機會,一把揪住他後背就把他拎到了七王府。
話說孫遠,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靠人肉工具出行,和上一次唯一的區別,上次冷漠在遲靜言的叮囑下,是揹著他,而這一次,沒了遲靜言的命令,直接是拎著他的後背,一路飛奔。
冷漠把手從他後背上拿回時,孫遠要不是即使扶住了牆壁,只怕直接摔倒了。
被人的暈車暈馬什麼的,和他的暈人相比,簡直弱爆了。
遲靜言聽到動靜,從林絮兒的房間裡走出來,而孫遠,當著遲靜言的面,很不爭氣的,完全沒形象的吐了。
遲靜言的手裡還拿著替林絮兒擦汗時的絲帛,看孫遠吐得厲害,好心地把絲帛遞給他,“孫大人,給你擦擦嘴角。”
孫遠不疑有他,拿過絲帛就朝嘴角擦去,漸漸地,他感覺到了什麼不對,為什麼這絲帛有點溼溼的,而且這味道……
遲靜言看著他的樣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繼很好心地遞絲帛給孫遠擦嘴角後,又很好心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哦,這絲帛我剛給林絮兒擦了擦汗,看孫大人吐得厲害,心裡一個著急,沒想起換新的,孫大人……你是大夫,俗話說,依著父母心,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用一下馬上就是你病人的東西吧?”
孫遠苦著張臉,不是他不介意,而是遲靜言這頂高帽子戴地太厲害,他沒有辦法說介意啊,昧著良心回道:“回七王妃的話,下官當然不介意。”
為了證明給遲靜言看,他真的不介意,把在心裡厭惡了十遍都不止的絲帛,再一次送到嘴邊擦了擦他的嘴角。
屋子裡傳來林絮兒微弱的喊聲,遲靜言也不繼續拿孫遠開玩笑,看著孫遠,正色道:“孫大人,林絮兒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務必要保全她們母子的平安!”
孫遠感覺壓力好大,做這麼多太醫院院正,從來沒有像今年壓力這麼大過,既是遲靜言吩咐,而且是鄭重其事,他自會全力以赴,順了口氣,也不吐了,對著遲靜言拱手行禮,“七王妃,請放心,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遲靜言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林絮兒身患有毒,懷胎的這幾個月,基本也是一直鬱結在心,就連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孫遠也不能保證她們母子平安。
穩婆也已經來了,在她們正式開始替林絮兒接生前,孫遠需要先進房間替她把脈,一來可以告訴穩婆胎兒大概什麼時候會入盆;
二來,他可以根據林絮兒目前的狀況,給她開出一些有助她生產的藥。
大夫這個職業,也許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總是想得更多些,就如孫遠,明明一隻腳已經跨過門檻,想到了什麼,轉過臉問遲靜言,“七王妃,如果真只能保全一個,保大?還是保小?”
不管林絮兒懷孕的真相是什麼,對但凡是知道林絮兒懷孕的人來說,她腹中的就是端木亦元的龍胎,像保大保小這樣難做的抉擇,只能留給端木亦元。
遲靜言自然知道孫遠的意思,等端木亦元來了,他自然會問端木亦元,但是,真正怎麼做,他還是會根據遲靜言做的決定。
孫遠這一問,還真難住了遲靜言。
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在她看來,人雖然生來不平等,後天卻不應該歧視任何一個生命。
遲靜言想了想,對孫遠說:“我再怎麼是王妃,也不能幫人決定生命之事。”
孫遠驚訝地看著遲靜言,身為大夫這麼多年,他伺候的一直都是大軒皇朝最為尊貴的那群人,漸漸地,他也已經忘了初學醫時,他師傅告誡他的,人雖非貴賤,在他們醫者的眼睛裡卻應該是眾生平等。
孫遠轉過身,對著遲靜言深深彎腰,“下官知道怎麼做了。”
既然生命是林絮兒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