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端木亦元又出什麼歪點子,把時間給拖延了。
唉,俗話說得真對,等人心焦,遲靜言坐在屋子裡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端木亦塵回來,她就沒耐性像這樣坐著等下去了。
夏荷給她送茶時,很小聲地告訴了她一件事,“王妃,奴婢聽說昨天晚上張先生和紅煙姑娘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兇,奴婢到現在還沒看到張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臉被紅煙姑娘抓破了,不好意思出門。”
張翼被遲靜言下令給關起來了,除了執行她命令的管事和管事手下的幾個家丁,其他人都不知道。
也難怪夏荷會這樣想。
紅煙的潑辣,對七王府的人來說,也是有目共睹的事,要說她和張翼吵架,把張翼的臉抓破,那也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被夏荷一八卦,她還真的想起在等端木亦塵回來前,原來還有件事是可以去做的。
這真是應了外面又一個對她的傳聞,千萬不要讓七王妃覺得沒事可做,她閒著閒著就要開始惹事。
夏荷身為遲靜言貼身伺候的丫鬟,其實很多時候是不跟在她身邊,不是她不想跟,而是遲靜言不讓她跟。
漸漸的,王府下人看夏荷的眼神就變了,七王妃現在在王府是什麼地位啊,那就是一家之主啊,不被七王妃常常帶著身邊,說明夏荷已經不被七王妃所器重了。
不管是宮裡的,還是王府裡的下人,都勢利眼的很,有幾個資歷老的,甚至公然頂撞過夏荷。
這些夏荷雖然都沒告訴遲靜言,卻不代表遲靜言不知道。
既然是在王府裡,也是時候把夏荷帶在身邊,給那些長著勢利眼的下人們提個醒了。
遲靜言帶著夏荷去了張翼所住的地方。
遠遠的,就看到房門緊閉著,夏荷輕聲道:“王妃,看樣子,真有可能是紅煙姑娘讓張先生沒法出門了。”
遲靜言連著兩次聽到夏荷錯到不能再錯的猜測,默了默,嘴巴張了張,很想告訴她,張翼之所以沒出現,是她命人把他鎖在屋子裡的,和紅煙半毛線關係也沒有。
眼睛的餘光瞥到夏荷滿臉的唏噓,她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了吧,反正離她知道真相的時間也不長了。
按遲靜言的吩咐,除了一日三餐,還有就是晚上的洗漱,負責這項任務的管事和那幾個下人都不能出現在這屋子的周圍。
現在是半大上午,自然不會有人蹲守在屋子的周圍。
越離屋子近,遲靜言越是故意發出很大聲音。
跟在她身後的夏荷,看著她像是很用用,彷彿是在地上拖著走的靴子,真擔心靴子底隨時會被磨破,身為一個盡職的貼身丫鬟,她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遲靜言。
她才要開口,屋子裡有聲音傳了出來,“誰在外面?”
這聲音的確是張翼的,不過和平時不大一樣,啞啞的,像是脈象虛弱,中氣不足。
遲靜言心裡很清楚為什麼張翼會顯得脈象虛弱,中氣不足,早晨的粥裡,她親自去下過藥,張翼喝了之後,運動消耗的能量遠比他喝進去的粥給他補充的能量,要多好多。
按照規矩,很多時候,主子是不用親自開口回答別人的問題,夏荷朝遲靜言看了看,遲靜言對她微微頜首,夏荷明瞭,對著緊閉的房門大聲說道:“張先生,是王妃來了。”
“王妃!”片刻的安靜後,緊閉的房門裡傳出一聲拔高音調的大喊,“你快點放我們出去!”
夏荷注意到張翼這句話裡的兩個地方,第一,關他們的人是王妃,而不是她猜的,張先生的臉被紅煙抓破了,暫時沒法見人了;第二,這個屋子裡關著的不止張先生一個。
“王妃。”她壓低聲音問遲靜言,“張先生真的是你命人關起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