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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亦元正在御書房忙得焦頭爛額,聽周福寧來報說昇平求見,還是有點意外。
昇平那丫頭,不是逃婚了嗎?按她的性格,是不會主動回宮,除非真發生了什麼大事。
雖說是同父異母,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妹妹,端木亦元對兄弟再怎麼心狠手辣,對昇平還是比較寬縱。
“昇平,你怎麼哭了?”端木亦元從奏摺中抬起頭,就看到昇平眼眶通紅。
昇平眼淚說來就來,“大哥!”
她沒有按照皇家規矩喊端木亦元皇兄,一聲大哥,和她初會說話,追在端木亦元身後要他陪她一起玩時一樣。
端木亦元一怔,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昇平這樣叫他了,心頭當即湧出無限的兄妹之情,“昇平,別哭了,快告訴大哥是誰欺負你了,朕幫你重重懲罰他們!”
昇平雖貴為公主,做事卻從來不像一般女子那樣扭扭捏捏,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更不要說她喜歡的是遲延庭那樣的少年將軍。
她沒任何羞澀,直接把她喜歡遲延庭,希望他不要帶傷出征的事,告訴了端木亦元。
端木亦元似乎很意外,愣在那裡,半響都沒說話。
是他故意把遲剛面臨的戰事透露給遲延庭,目的也的確是想有個人來求他,只是這個人卻不是此時此刻站在御書房對著他哭訴的昇平,而應該是他的七弟媳婦——遲靜言。
半年前,遲剛決定把他自己的嫡女嫁給端木亦塵作棋子,就把關於她的事,都告訴了他,其中有一件,他卻刻意隱瞞了。
遲剛自以為說得天衣無縫,就是因為不喜歡遲靜言,才會把她推出來做炮灰。
他卻他質疑起遲剛為什麼那麼痛恨自己唯一的嫡女。
遲剛被逼無奈,才把原因告訴了他。
再怎麼是唯一的嫡女又怎麼樣,和庶出的兒子,而且是非常有出息的兒子相比,再怎麼是嫡女,那也是一文不值。
他正愁著怎麼讓遲靜言重新聽他的話,機會就來了,既然遲剛信誓旦旦的說遲靜言和遲延庭差一點兄妹相愛,還差點私奔,說明遲延庭對遲靜言來說非常重要。
利用遲延庭要挾到遲靜言,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沒想到遲靜言沒等來,等來的卻是昇平。
事關他的龍椅能不能坐穩,就算昇平再怎麼哭訴,他也不可能答應她。
他輕輕拍拍昇平的肩膀,佯裝無意道:“昇平,不是大哥不答應你的要求,實在是放眼整個大軒皇朝,除了你六哥,就只有遲少將軍最適合出征,你六哥是王爺,是朕的手足,朕真的不忍心讓他去冒險。”
昇平很快就走了,周福寧進來送茶,看到端木亦元臉色不錯,心情好好的樣子,心裡暗暗納悶,昇平公主離開御書房的時候,雙眼通紅,眼睛都哭腫了,為什麼皇上看起來卻是很高興的樣子。
皇家人的心思啊,還真是太難猜,他放好茶,就躬身退出御書房。
……
御書房又來了個人,這個人像是受傷了,走路很慢,腰也不敢挺得太直。
端木亦元根本不屑抬頭看來人,低頭批閱手裡的奏摺,冷冷說了一句話,“杖責了三十大板,怎麼還沒早些回去休息?”
範以恆對著端木亦元下跪行禮,“微臣有罪,不敢就此回去休息!”
“你有什麼罪?”端木亦元終於把頭從一堆奏摺裡抬起來,“說出來給朕聽聽。”
“昨日皇上問微臣,今天早朝參的那些大臣可有把握,微臣告訴皇上,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結果……”
別看那些行刑的都是太監,手上的力氣可一點都不輕,三十大板下來,他差點昏死過去。
“事情總有變數,你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