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並不知道她說的銀是銀子的銀,她是想告訴家裡的人,一定要問那個男人要她墊出去的醫藥費,外加三年的利息。
他的家人自作聰明的把銀理解成了殷。
她告訴過家裡人,那個書生的確姓殷。
他的家人含著淚,再一次自作聰明的把她的遺言理解為,她不想讓殷書生知道她被一個湯圓噎死的訊息。
三年後,已經是朝中高官的書生故地重遊,看到女子的墳墓,又聽到給她上墳的那個人的絮叨。
頓時明白了一切,原來,她是那麼的嫌棄他,甚至聽到他要提親的訊息,被湯圓給噎死了。
他渾身氣血逆流,氣得噴出一大口鮮血。
遲靜言所理解的故事到此為止,眼珠轉悠了一圈,她問某王爺,“王爺,臣妾說的故事你還滿意嗎?”
端木亦塵怔了怔,繼而一聲嗤笑,“滿意,愛妃講的故事實在是太別具匠心,本王哪有不滿意的道理。”
“太好了!”遲靜言忘乎所以的一聲歡呼,“是不是我明天就能去將軍府了?”
端木亦塵腦海裡還在想著遲靜言說的那個,徹底顛翻了“悽美”兩個字的愛情故事,捂住胸口,無力的“嗯”了一聲。
……
目的已經達到,遲靜言這一夜睡得非常踏實,哪怕某個王爺依舊是“懶”在她院子裡,心情依然非常的好。
翌日,還是六點半左右的樣子她就醒了,睜開眼,身邊已經沒人。
她伸手摸了摸,被窩裡沒什麼溫度,他應該是走了好一會兒了。
時間很短,她卻像是已經習慣早晨睜開眼,身邊就有那個人。
門外傳來夏荷的聲音,“王妃,你醒了嗎?”
“嗯。”遲靜言下床,走過去開啟門,“有事嗎?”
她已經告訴過夏荷,像洗漱那樣的小事,就不要勞煩她了。
至於她不會梳理的古人那些複雜的髮髻,如果不出這個院子,她就很隨意的扎個馬尾。
門外,夏荷手裡捧著一件衣服,“王妃,這是王爺吩咐奴婢給王妃的,王爺說讓王妃今天務必要穿這身衣裙。”
遲靜言摸了摸面料,觸感光滑細膩,是上等貨。
夏荷猶豫了一下,提醒道:“王妃,你今天回將軍府,不能像在王府這樣穿著隨意,這衣服的盤扣比較複雜,還是讓奴婢伺候王妃更衣吧。”
這些古代人穿的衣服的確繁冗複雜,遲靜言還真不大會,平時就撿最簡單的樣式穿,實在不行,她就拿起剪刀化複雜為簡單,這就是夏荷為什麼說她穿著隨意。
不是她不想華麗,而是鑑於對古人衣服的不瞭解,她華麗不起來。
……
別看夏荷一直都在端木亦塵身邊伺候,挽起髮髻可是非常的嫻熟。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經由她的手打扮後,站在落地銅鏡前的遲靜言差點就認不出自己。
話說回來,遲靜言早就找銅鏡看過現在這具身體的模樣。
呃,和很多穿越女不一樣,她雖然是混穿,佔據的身體卻和她在現代時長得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只是年齡而已。
現代的她已經二十有四,這具身體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
這些古代人結婚還真是早。
明明只能算是清秀的臉,經由夏荷的手,儼然已經是絕色。
就連夏荷都忍不住說了句,“王妃,你真漂亮。”
遲靜言看著銅鏡裡的那張臉,又深深感悟了另外一個道理,原來,從古至今,化妝對女人來說都是一樣的重要。
女人靠化妝來欺騙男人的眼睛,男人則靠謊言來欺騙女人的心。
她看著銅鏡裡的人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