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館、佟文樓都很方便。樓有五層,能住250名學生,工程量很大,入冬後才建了一半;天冷又不能繼續施工,只有等春暖花開,才能繼續建下去。計劃是爭取在夏天到來前,學生可以入住。
而與春浦樓同時動工的十二棟半山居別墅,因為只是二層獨棟小別墅,倒是在入冬前便已完成。剩餘的室內裝修,在春節前已經完成。這樣,無論是國內的王先謙、孫詒讓、皮錫瑞、廖平、崔適、陳衍、張元濟來,還是耶魯、mit來人,都有住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孫元起記起來:據前幾天接到的電報,耶魯、mit組團在1月中旬動身,估計下旬能到達西海岸,再搭乘輪船,估計2月中旬就可以到北京。同行的還有薇拉和莉莉絲兩家父母……嗨,不管了,總之,先把他們的住宿安排好吧。
耶魯、mit一行帶著18萬美元的支票,這可是學校今、明兩年的總收入。四月份,o&c建築設計事務所會寄來一份圖紙,以便再建造一座宿舍樓、一座現代化的實驗樓和兩棟教學樓,這些錢都等著那18萬美元來下鍋做飯呢。
今年招生,預計要提前到7月初,這樣學生開學就能湊到9月份。相應的,刊登招生簡章的工作也要提前到四五月份,不能臨時抱佛腳。
如果王先謙、孫詒讓、皮錫瑞、廖平、崔適、陳衍,還有耶魯、mit都來,這一年的師資倒不用愁。即便是張元濟,雖然言明是出任學校的副校長,也可以兼課。想想自己這個校長,還不是天天呆在教室裡和學生一起廝混?話說張元濟可是光緒壬辰科進士,曾任刑部主事,總理衙門章京,兼辦鐵路礦務事,大學堂總辦。在戊戌變法時,曾上書請變官制,去拜跪。西后訓政後,革職永不敘用。這樣的人來給學生講文史,想來應該沒有問題吧?
今年還要去美國呆三個月,那就初定在5、6、7月吧。眼下已經2月,很多臨行前的工作都要先著手,比如準備招生考試試卷,安排一年的教學計劃等。
……
過了大年初五,趁著春節大家無事,學校里老師、學生都還沒來,孫元起又讓老趙把校工們糾集起來,就本年的工作安排開個會。會議地點定在成蹊館的會堂。
經世大學的校工,基本上都是義和團的孑遺,泥腿子出身。以前村裡開會,不過是在村頭田角一蹲,聽別人一吼,各家再嚷嚷幾句,會就開完了。最見過世面的,也就是在宗族祠堂的條凳上坐過。聽說到成蹊館的會堂開會,各家各戶來的都是當家人。蹲在成蹊館外,聚成大大小小的幾群,有一搭沒一搭地胡聊,其實大家眼神都盯著遠處,看看“孫老爺”什麼時候到。
等孫元起走來,立馬停止交談,都站起來。待孫元起走近,一個個跪倒在地,口稱:“老爺!”弄得孫元起尷尬無比,只好趕緊讓大家起來,吩咐老趙、老鄭招呼大家進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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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工們第一次到成蹊館開會,都非常拘謹,恨不得都坐在角落旮旯裡,不讓臺上的老爺看見。孫元起說了幾回,大家勉強扭扭捏捏在前幾排挨著坐下。
坐在這麼窗明几淨、莊嚴肅穆的會堂裡,骨子裡的那種自卑很明顯地表現出來:很小心地坐在長椅上,生怕動作一大,把這桌椅給弄壞;桌椅隨便發出一聲輕響,都引來一片圍觀的眼神;每排長椅前都有一溜兒小託板,是便於與會者伏案書寫、記錄、放茶水的地方,這些校工很多都是見過學生使用的,輪到他們,卻不敢擺弄,只是好奇地心裡琢磨著。
坐定之後,孫元起也不客氣,一人坐在主席臺上,看著臺下六七十口人,開始講明這次開會的目的,因為下面的校工多是窮苦出身,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只能用最通俗的話語來說:“在座各位,有的來學校比較早,比如老趙、老鄭,學校還沒影子的時候就守在這裡,是看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