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嚇得抖動個不停:“這……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未央低聲道:“狗咬狗而已,不必理會。”她這樣說著,不意之間卻撞上了裴後的眼神。裴後眸底的冷芒一直刺入到李未央的心扉,可她面上卻是無波無瀾,甚至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李未央輕輕一嘆,這裴皇后還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堪稱她此生僅見的對手。從前她可以信誓旦旦的說不畏懼任何人,可是被這樣一雙陰冷的眸子注視著,李未央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自信了。
皇帝冷冷地道:“沒有聽見太子的命令嗎?把贏楚綁起來!”
護衛們飛快地取來繩索,按住贏楚將他綁了起來。太子又冷聲道:“贏楚蓄意弒君,人贓俱獲,應予嚴懲!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連忙跪下:“微臣在。”
太子發號施令道:“將這謀逆要犯押送到你的衙門,務必嚴加追查!”
京兆尹看了一眼皇帝,皇帝點了點頭,他立刻道:“是。”隨後他站起身來,對護衛下令道:“把這欽犯抬出去,嚴加看管!”
護衛們齊聲應了一句,便把這贏楚硬生生地抓著抬了出去。太子垂頭看了一眼那小太監的屍體,轉身向皇帝道:“父皇,這個太監也是一片忠心。”
皇帝淡淡地揮了揮手,道:“算了,體恤他一片忠心耿耿,為朕做了替死鬼,買具棺木安置了,再賞他家人一些銀子。”
“是。”旁邊自有太監總管應道。
太子溫言道:“父皇,按照我國的刑律謀弒天子為十逆首罪,審案時不論涉及何人都應嚴懲。這贏楚此時犯的罪過已經是十惡不赦,請您立刻下決斷!”
皇帝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太子所言有理,贏楚之事待查明證據之後,按律查處。”
聽到皇帝這樣說,太子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就在此時,他感覺道一絲異樣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卻正好看見了裴後冰冷的面容,太子心中就是一驚,隨後他便低下了頭。
這場宴會出了這件事,眾人誰還有心思繼續飲宴,只是礙著皇后在場,誰都不敢先行離席,硬生生地將這千秋節壽筵給完成了。
出宮的時候,卻是一個個面有驚惶之色。雖然贏楚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這個人曾經何等的威風,頃刻之間就被太子拿下來,這實在叫人覺得古怪。若是換了其他人死在太子手上也就算了,偏偏這贏楚可是裴後的心腹。太子突然對他動手,是否間接驗證了當初的那個流言……
太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讓眾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他跟著裴後回到皇后宮中,只聽見一聲怒喝:“還不跪下!”
太子心頭一震,低下頭跪倒在地上,大聲地道:“母后,我這也是為你鋤奸!你沒有聽見大家怎麼說的嗎?他們都說那贏楚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若是您再縱容他,只怕所有人都會怨恨您的,您情願為了他而得罪所有人嗎?”
裴後目光冰冷地望著太子:“你還好意思說?今天這一齣戲,你分明要故意除掉贏楚,他跟了我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者他縱然性格乖僻,做事有些出格惹惱了你,罰他一下不就成了?何必要趕盡殺絕!他是我的心腹,你這是在當眾打我的耳光!”
聽到裴後連珠跑似的說了出來,太子只有暫時保持沉默,此時萬萬不可針鋒相對,萬一和裴後翻臉,他可就失去了屏障,所以他儘量平靜地道:“母后,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兒子也想不到這個贏楚竟然敢謀逆陛下,實在是膽大妄為!但懲處一個奴才並不是什麼大事,母后又何必這樣心疼?母后如此抬愛他,他非但不知福,反而藉著您的東風,到處得罪人、惹事生非,手段又極為毒辣,豈不是枉費母后的一片苦心。若不重懲贏楚,恐世人傳開於母后不利,與裴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