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調查詢問犯罪嫌疑人,羈押時間都不會很長!”
安欣聞言,立馬笑了。
“你要這麼說,那可就涉及到我的專業了。”
“我以前可是在京海刑偵支隊當刑警的,我記得很清楚,對偵查階段的犯罪嫌疑人,羈押期限為十四日。”
“如果案情複雜,期限屆滿還不能終結的,向上級檢察院最多可申請延期三十日,而你爸還不到一週……”
話還說完,對方就又岔話道:
“可是我爸,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安欣忍不住了。
雖然他不會罵人,但他也會懟人。
深吸了一口氣後,他便火力全開。
“你說你爸是冤枉的,行,那咱們就來捋一捋,他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1995年,普通老百姓工資普遍只有幾百塊,而你爸當年到手工資,也只有不到兩千。”
“試問,他為什麼能給你買一架十幾萬元的進口鋼琴?你不會要說,是你爸媽多年攢的,外加親朋好友借的吧?”
“就算是他們省吃儉用,又找親朋好友借了不少錢,給你買了進口鋼琴,那你又怎麼解釋,你是怎麼出國留學的呢?”
“據我瞭解,你就讀的那所音樂學院,學費住宿費可不便宜,再加上當地高昂的物價,你一年少說也得花二十幾萬,沒錯吧?”
“而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爸媽甚至連同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年的合法收入都沒有二十幾萬,況且他們還要生活開銷……”
電話另一邊,傳來很不悅的反駁聲。
“我就不能勤工儉學嗎?我兼職打工參與演出,也能掙錢養活自己啊!”
“行,我就暫且假定你,勤工儉學掙了不少錢,那麼你又怎麼解釋,你爸媽離婚不到三天,你媽就開了一家公司,然後不到一個月,就以遠低於市場價,買下了臨江鋼鐵二廠?”
“什麼遠低於市場價?那臨江鋼鐵二廠,早就資不抵債、負債累累,我媽看似花錢不多,就買下整個工廠,但同時也承擔了好幾億的債務呀,至於之後拆遷建了高鐵站,那也是因為我媽有先見之明。”
安欣訕笑不已。
明明是非法侵吞國有資產,竟然說得如此大言不慚。
對於這樣胡攪蠻纏的女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如果你非得要這麼說,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當然,如果你始終認為,你爸是冤枉的,過幾天他就會被正式批捕,並被提起公審。”
“你可以為他請律師,也可以依法探望,咱們最終以事實證據和法律依據,來評定他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好吧?”
安欣已經儘量控制脾氣,可對方依然蠻不講理。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爸可是一個好官,你們不能這麼平白無故的冤枉人,你……”
“喂,我在高速路上,隧道有點多,訊號不好,喂……回頭在聊,我訊號不好……”
安欣說著說著,就結束通話電話。
之所以這麼做,是他知道多說無益。
對方擺明了就是胡攪蠻纏。
她爸有沒有涉嫌貪汙受賄和濫用職權,難道她自己心裡不清楚?
她爸從當煤礦公司總經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走上歪路。
勾結不法商人,倒賣了不少煤炭。
否則1995年,怎麼可能買得起十幾萬的進口鋼琴?
之後,她爸一路升遷,成了一個副區長。
分管經濟工作,負責轄區內的國營企業改制。
很多人都是趁著國營企業改制大撈特撈,而她爸也不例外。
將看似經營不善,實則還有不少優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