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整整一天,咱們回吧。算墨竹求您好嗎?”
錢謙益輕甩衣袖,然後將手背到背後,收回放到遠處的視線輕輕說道:“回吧”
走在墨竹前面的錢謙益滿身的意氣風發都不見了,仕途的坎坷,感情的不順,好似要壓垮了他的脊樑。
墨竹看著自家公子滿身的寂寥,一陣子的心酸。如果要是從來沒有來過杭州,也沒有遇見柳如是該多好。可是,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夜色黑的好似摻了墨汁的濃重,十二月份的夜晚,涼風陣陣,每刮一下都帶走了身體上的溫度,但是跟身子的寒冷比起來,錢謙益覺得心更冷,冷到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主僕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與湖邊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錢大人——錢大人——”
就在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你一聲聲絕望的呼喊。
錢謙益聽到後疑惑了,難道柳如是來了?然後苦笑著搖搖頭,自己都出現幻聽了。他沒有停下,繼續帶著墨竹向前走。
“錢大人————錢——”後面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錢謙益停住了腳步。
正在胡思亂想的墨竹“砰”地一聲撞在了錢謙益的後背上,他尷尬的揉揉痠疼的鼻子。“公子,你怎麼停下了?”
“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嗎?”錢謙益疑惑的問道。
“沒……”墨竹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後的喊聲。
“錢——大人——錢大——人”斷斷續續,混著風的嗚咽傳到了墨竹的耳邊。
墨竹一抖,僵住了身體:“公公公子,不會是是是是水鬼吧?”
錢謙益使勁一拍墨竹的額頭:“你這腦子怎麼長的,是直的嗎?沒有迴路吧!”
就在他倆停下來耽擱的這麼一會兒,呼喊的聲音清晰了。
“錢大人,前面是錢大人嗎?”
錢謙益一聽是個陌生女子的聲音,雖然很是疑惑但是還是回答了,不過他提高了警惕。“是在下,不知女郎是?”
一個氣息紊亂的焦急聲音傳來,“大人,我是……如是的好姐妹輓歌,她被人綁走了,現在危險,……您快去救她!”
看著錢謙益充滿警惕的看著她,輓歌穩了穩氣息道:“我知公子不肯信我,但是我實在無法了。如是今天說要出來赴您的約,我一時好奇想要看看就跟著她,不過到藝錦軒後巷的時候,看到她被人打暈綁走了,我當時不敢出聲就一路尾隨,看到他們把如是和她的丫鬟都綁到城南的破廟裡去了。我知道很危險,就趕緊回來求助,但是天色已晚,只能求助您的身上了,公子您是見過我的。”
聽輓歌這麼說,錢謙益回憶,突然想起來自己與柳如是告別那天確實有兩個女郎陪同。其中是有她一個。
輓歌看他還是在猶豫,就跪地:“公子,舉頭三尺有神明,輓歌要是騙您就天打雷劈死。現在如是危在旦夕,那是這裡的一個惡霸,家裡有權勢,經常欺男霸女,如是如今實行多級少了,還請您發發慈悲救救她。”
錢謙益看著她情真意切不像作假,再有事關柳如是他也不敢賭,柳如是真的沒事。
看主子要答應,墨竹一拽錢謙益的衣袖:“公子,小心有詐!”
錢謙益扯回衣袖,搖搖頭,“墨竹,你拿著我的令牌去衙門。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即使今天是針對我而佈設的局我認了。我不敢拿她的安危打賭。”
“錢大人,小女子已經讓隨身丫鬟去衙門了,您還是快點跟奴家走吧,不然不然如是她……”
雖然她的話沒說完,但是錢謙益已經知道她要表達餘下的意思是什麼,就趕緊讓她帶路焦急的向城南破廟行去。
而柳如是這邊真的是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