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冷笑一聲說道:“這恐怕是他心腸最好的一次。”
口說手不閒,她照樣施為,又把白衣客左肩上肌膚裡的那根銀針用玉手吸了出來。
轉眼間,白衣客臉上的紅熱退了,呼吸也趨於均勻,而且還發出了一聲聲低微的呻哼。
白衣姑娘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道:“不礙事了,應該沒有第三處了,小瓊……”
抬眼望向黑衣少女,說道:“把車趕到‘徐氏古祠’去。”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道:“姑娘,您要到‘徐氏古祠’幹什麼去?”
白衣姑娘道:“他的傷勢不輕,得靜養個兩三天才能復原,咱們這輛車顛得很,對他可不大適宜……”
黑衣少女詫聲道:“您要千什麼,把他帶回去?”
白衣姑娘搖了搖頭說道:“你糊塗了,我怎麼能把他帶回去,我打算等他傷好了才走,既然救了他,就該救到底。”
“您忘了,”黑衣少女道:“主人派人催了您好幾次,等著您回去……”
白衣姑娘道:“我沒有忘,只是……你不用管,回去後我自有說解,快走吧。”
黑衣少女沒再多說,應聲下車而去,她放下了車蓬,登上了車轅,抽鞭抖韁,趕著馬車向前馳去。
只聽白衣姑娘在車裡說道:“慢點兒走,找平坦好路走。”
黑衣少女在車轅上應了一聲、
馬車在夜色深沉的曠野中向前馳動,盞茶工夫之後,它停下來了,它停在一片荒廢的宅院之前,夜色裡看,斷壁危垣,野草高出牆頭,狐鼠走動,蟲鳴啾啾,淒涼之中,還帶點懾人的陰沉。
門頭上,四個油漆剝落的大字。
“徐氏祠堂”
這“徐氏祠堂”佔地不小,大門兩邊一圈殘破倒塌的圍牆,開了差不多幾十丈方圓一塊地。
那兩扇大門敞開著,有一扇已經倒了,半倚在門框上,夜風過處,吹得它搖搖欲墜。
只聽白衣姑娘在車裡問道:“到了麼,小瓊?”
黑衣少女眼望著眼前這座“徐氏古祠”直皺眉,應道:“到了,姑娘。”
白衣姑娘在車裡說道:“來幫個忙把他扶進去。”
黑衣少女沒動,道:“姑娘,您出來看看,這兒能待麼。”
白衣姑娘道:“我用不著看,既稱古祠那還能幹淨到哪兒去,別說了,快來幫個忙吧。”
黑衣少女也沒再說話,擰身躍下車轅鑽進了車裡,轉眼間,扶下了白衣客,白衣姑娘跟在後頭,一手抱著原鋪在車裡的毛氈,另一手提著那盞小巧玲瓏的琉璃宮燈。
拿著燈,白衣姑娘首先踏進了“徐氏古祠”,一陣撲撲亂響,一大群黑影掠過頭頂衝門而出。
白衣姑娘視若無睹,黑衣少女則皺著眉說了聲:“討厭。”
進門看,一條青石小徑直通祠堂,小徑上卻長滿了青苔,小徑兩旁那兩片不算小的空地上,長滿了野草,高可及人腰,風過處,沙沙作響,好不懾人。
對面的祠堂兩扇窗戶的窗欞沒了,油漆剝落得不堪入目,裡頭黑黝黝的,簡直伸手難見五指。
黑衣少女問道:“姑娘,咱們要進去麼?”
白衣姑娘像沒聽見,提著燈當先踏上青石小徑,當踏上青石小徑時,她才輕輕他說了一聲:“小心點兒,滑。”
黑衣少女在後頭低應一聲,扶著自衣客跟了上去。
白衣姑娘提著宮燈嫋嫋前行,剛到祠堂門口,她突然停了步,檀口裡輕輕地“咦!”了一聲,目光直直地凝注在祠堂前那幾級石階之上。
那石階共有五級,如今在那五級石階的第三級上,不知被誰擺了幾樣東西在那兒,那東西能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絕不是何方頑童那兒來的牧兒胡